小厮笑着小跑过来,“咱涅阳,谁能不知道张医师?”
说着,这小眼睛在眼眶里滴溜一转,又道:“您二位是刚来涅阳吧,若想问什么,找小的您可算问对了人,小的虽说没什么本事,可关于这涅阳还少有不知道的呢。”
“那倒好,讲讲吧。”
“这……那张医师,医术高,为人更没话说,您要是有什么要治的,找他准没错!”
沉默。
顾盼笑笑,转头看向典韦,扬扬下巴示意道:“难得这小哥这么懂,咱可得好好问问,典大哥,这回该你出了。”
小厮见状,眉开眼笑,忙抬手说不用,可这抬着抬着,就抬到了典韦面前来。
典韦一咧嘴,摸了一会儿,却只摸出一枚五铢钱来。
还没待小厮变脸,典韦两根铁棍般的手指,一下将那枚钱币捏在了指尖。
开始碾动。
“呋~”
顾盼帮忙吹了一口气儿。
铜粉顿时散在桌上,消失不见,像变了个戏法似的。
周围桌上,先前因那一串钱而投来目光的食客,这时纷纷将头转了回去,小厮也被这一手震得两股战战。
“这钱,够不够?”
“咯……够了。”
“够了就装好,继续讲吧。”
还是那副笑脸,小厮却觉得这青年竟比那神力莽汉更可怕,哆嗦着道:
“张、张医师,家在城北,张府,若想去医病,最好在初、初一和十五,这两日他分文不收……”
“啪。”
顾盼将两枚五铢钱拍在桌上,典韦随之起身。
“还是高估了这年头跑堂的业务水准啊。”
“小顾大人不再听听了?”
“还不如我自己脑补,知道在城北就好了,走着。”
二人引马上街,顾盼又与典韦先后而行,问了几个路人,终于来到张府门前。
这时的张家可还没被疫情扫荡过,是涅阳名副其实的大家族,在一郡之地都小有名气。
但这颇为气派的府门,却不像一般人家似的紧紧闭着,反而左右大开,石阶和门槛也整洁的不见土尘。
顾盼整整仪容,迈步上前,门前的老管家也迎上来笑道:“公子可是来拜访我家家主?”
“贵家主可是仲景先生?”
老管家呵呵一笑:“正是。”
“那便对了,”顾盼稍稍躬身“在下与侍卫从宛城而来,特地拜访仲景先生。”
“既是从宛城而来,那可能您对我张府一些规矩还不甚了解。”
老管家拱手,接着道:“公子若是想要看病,我们家主在初一与十五两日是分文不取的,平日里收费,家主大人也是为了得些空余,有空好继续读书。
虽说老头子一看公子您便知气度不凡、出身高贵,但该讲的话也是要讲到的。”
“您放心,在下如今什么都缺,唯独不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