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两人入了内城,这才缓下马蹄,沿着街边,轻轻朝何府行去。
“小顾大人,这世上真能有如此神医,有这般妙手回春之能?”
“若是这世上还有两个人能治此症,那他便是其中之一。”
“那不若,某去找找另一个人?毕竟这张医师,连久居南阳的汉升大哥都不曾听闻他的名号……”
顾盼一撩刻意垂下的几缕刘海,忽而间春风满面:“虎督大人,请对你的东厂有些信心。在这方汉家天下,我顾某人想找的人,还没有找不到的。”
“小顾大人刚刚还说没把握——”
“我是没把握,但东厂必须有,顾盼可以不行,但东厂厂公必须彳亍。”
“不愧是小顾大人。”
典韦脸上的表情明显就是“不解其意”四个大字,但还是为这句不明觉厉的话竖起了大拇指。
马蹄声轻踏,在渐深的夜里显得清脆非常,又绕过几处街巷,待到何府已近,二人忽然听到另一边传来的欢笑声。
“诸位,到了、到家了!不送,哈哈哈,慢走!”
“什么人胆子这么大,深夜醉酒还敢在街上喧哗?”
顾盼摸出墨镜戴上,只见一锦袍青年正被两个年龄相仿的男子搀扶,同样朝何府而来。
“哼,战斗力只有十八的渣渣……”
顾盼鼻腔冷哼一声,却看那青年同样看向了自己和典韦,眯眼辨认一番,伸出手喝道。
“什么人!胆子这么大……深夜骑马还敢来我何家门前?”
“你何家?你又是何人?”
二人相互打量着对方,彼此心中都冒出一句“好俊的男人”,当下各自不忿。
还没等两位正主说什么,在左侧搀扶的男子道:
“此乃何家大公子,何咸是也!”男子摇头晃脑、趾高气扬,“你们两个,还不快快下马拜见?”
“和弦?三和弦还是七和弦?还下马拜见,莫非是小爷光彩照人,闪得尔等抬不起头?”
“你这人……竟如此无耻!”
“开口便污人清白,我看非得打得你口中无齿才能罢休,你这无齿之徒又是何人?”
“大胆!我乃南阳丰家三公子——”
“丰家?没听过。我看你人丑话还多,倒应该复姓疯癫才是。”
“你!”
“不过我同何公子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儿?典韦,去给他两耳光。”
“好!”
典韦跳下马来,落地瞬间震得街巷一颤,生生将三人的酒吓醒了不少。
“这巴掌,谁先来受?”
先前出言那疯癫公子一见这副铁砂掌,哪里还顾得上何咸如何,丢开胳膊便朝巷尾跑去。
“何兄勿慌,丰某去找救兵。”
“丰兄且慢,我与你同去!”
另一位青年也随那丰公子落荒而逃。
只留下何咸怔怔坐在原地。
“来人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