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跟从前的时候比,您瘦了啊。”
到这里,这太监也许是触景生情,径自抽抽噎噎,泣不成声。
看到这么个情景,启多少有些感动,他从龙椅上站起来,走下台阶,亲自把这太监扶起来,好言宽慰道:
“你啊,都是司礼监秉笔,宫内数得着的大档,如何如此作态?”
“唉,朕承接下的重担,现在又不是下承平的时候,辽东建奴就在京师左近,不操劳一些怎么能行?”
“不过既然今日得了这么一个捷报,朕心里还是有些高兴,有功的将士要升赏,这个事儿你去交给兵部办理。”
“好,既然现在时间不早了,朕就依你,早些歇息便是。如何,刘公公,这下可顺了你的意吧!”
刘公公听到这句话,急忙又跪倒在地,正要些什么感恩戴德的话,启却又一把将他拉起来。
他道:“行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完,他便抬脚往殿外走。
“成平,你干什么呢,还不跟着皇上?”
刘公公见启有要走的意思,连忙对着刚才一直在崇祯身边站着的太监道。
“是,奴明白。”
成平见大档发话,吓了一跳。
他很纳闷儿,自个儿明明就在皇帝身边啊,为何刘公公还是要多此一举。
启笑意盈盈地走向后宫,跟在身后的刘公公瞧在眼里,心里暗暗想到:“皇上今是真高兴呢,延绥镇的兵士,该当重赏。”
第二日,兵部就将此次大捷的升赏事宜,议定完毕,交内阁审议。
大档盖章,皇帝过目,便告完成,接着兵部便将升赏文书,发往陕西。
靖边堡城,孙奎胜府邸内会客大厅。
孙奎胜端坐在正中的椅子上,两旁的椅子上,分别坐着韩裳,李继业,杨德胜,何二狗,还有张铁牛。
这五人中,实际与蒙古人交战的墩台兵士,却是孙奎胜着人一大早,从客栈叫来的。
待得这五人坐停当了,孙奎胜便发话道:“这么早把你们叫来,自然是有要紧的事儿。”
“不久前我刚刚到总督大人那里去了一趟。诸位,朝廷对咱们的封赏,都下来了。”
“我升任游击将军,因他地并无出缺,故而仍在这里备边。刘仁玉升把总,李继业、杨德胜、何二狗,张铁牛,俱升巡检。”
到这里,孙奎胜转过头来,对着随侍身边的人道:“去取诸位大饶印信来。”
“是,老爷。”
那侍从应一声,便转入内堂,取出腰牌、印信托在盘里,放在作为代表的韩裳身旁。
“总督大人,巡抚延绥岳大人,巡抚陕西胡大人都咱们这一仗打得好,听万岁也很高兴,让厚赏,还让咱们继续立功,也好接着让万岁高兴。”
“所以,照着规矩,升了官儿,便不赏银,但这次总督大人特别拨下一笔款子,叫我带来赏给你们,按照每级三十两来算。我都给你们准备好了。”
“等会儿回去的时候,你们自去账房领取便是。”
孙奎胜一口气把上官的赏赐,都了出来。
大伙儿听到这儿为止,才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们自然是千恩万谢,感恩戴德,顺便还恭祝孙奎胜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