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鄂州码头很近了,船身周围环绕着船夫们的谈话声。汤煜泽觉得自己也该做点什么,走到甲板上,向别船的船夫搭话。直至船停稳,得到的不过是些人尽皆知的消息,什么范郡公领兵,绕道从交州打仗之类的。
不免有些挫败,汤煜泽看着码头上忙碌的纤夫,对封建社会的残忍叹了口气。“郎君,行李收拾好了冇?仆帮您抬出去。”码头做工的工人问道。
“恩,就是这些,麻烦你了。”男子微微诧异,“郎君莫客气,这些算不得什么。说起来也是怪了,今天连着两人朝我道谢。”
“是吗?”汤煜泽此时无心谈话,只是礼貌性的接了一句。
难得有看着身份高贵的,愿意与自己交谈,男子起了兴致,“就是说撒,一刻钟前,有对从岭南来的姊弟,听倒跟郎君您一样谈吐不凡,也是跟仆道了谢咧!”
汤煜泽一听到这两个字,瞬间打起精神,“岭南?知不知道那两人是来做什么的?”
“听说是到黄州来看病滴,郎君你不晓得啊,那个弟弟病的哟,啧啧啧!就算徐神医愿意治,也怕是难得活。”
“这些放马车上就行了,辛苦了。”说着汤煜泽激动地塞了一大把铜板过去,工人没来得及推辞,就上了马车。
“你们三个进来,黄州的神医,你们知道多少?”汤煜泽打算和那对姊弟搭上线,从岭南来的,肯定有不一样的消息,说不定还能打探到安南王的动向。
“回伯衡先生,这徐大夫早年云游各地,七年前还去过京城给安南王看过病。现在人在黄州,多年居于英山深入简出。据说医术高超,医人却全凭缘分。”
“听说安南王天生体弱多病,京城赌坊之中还有人曾压注,赌他能否活到十五。既然能给安南王治好,想必那人也不是问题。”汤煜泽得意一笑,“去查这对姊弟从岭南哪个方向来的,还有神医有什么喜好,若是能帮他们搭上线,想必一些消息还是能换到的。”
没过一会儿,人就回来了,“禀先生,这徐神医孑然一身,平日除了采药,没什么喜好……”
“……”说了跟没说一样,难不成去给大夫送药?汤煜泽无奈。“那就直接去找那对姊弟,只比我们早一刻钟上岸,应该没走多远。”
汤煜泽坐在马车里,盘算着如何从那对姊弟嘴里套些话出来。若是误导他们自己与徐大夫相识,会不会消息来得更快呢?
马车飞速的动了起来,没过一会,“伯衡先生,能看到前面的马车了,是直接赶上去,还是?”
“惊马,路上制造点混乱。”简单的一句话侍卫就明白了,发出了一声怪叫,扬起鞭子“啪”地打在马上。不出所料,马车在道上横冲直撞起来,就要撞上柯蔓一行人的马匹时,侍卫勒住了缰绳,将将停住了。
汤煜泽做好了准备,扶住了座位,没有东倒西歪。可柯蔓他们算不得好了,马车突然停住,柯蔓稳住自己就够呛,还要扶住叶仁安,荔枝抓住了窗沿,德顺运气没那么好,直接滚了出来。
柯蔓对突然闹的这一出很是烦心,直接掀起门帘跳了出来,打算理论一番。此时汤煜泽也下了车,向柯蔓走去,“小娘子,着实抱歉,今日是汤某的不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若是能补偿一番,也好表示歉意。”
柯蔓看着朝她走来的汤煜泽,怒气消了不少。眼前的男子身形俊朗,谈吐有度,只是,看着太热情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