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种说法?我不知道啊?”叶恒单纯地看着满面疑云的李业,以及在和鸭子较上劲的涂鼎。
“冒昧的问一下,相处这么久,我们还不清楚小友是如何进的儒院?不妨说说?”李业一边说,一边走到涂鼎身边,提脚踢中正在和鸭子对视的涂鼎,话罢还咳嗽示意涂鼎。
涂鼎被李业这么一踢,好像也意识到自己无趣,留恋不舍地起身,瞪了鸭子一眼,同时鸭子报以嘎嘎鸭叫,像是在叫嚣。
叶恒没时间去理会这一人一鸟,在他眼里,这两是同个奇葩货色。
“进入儒院难吗?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进去的,或许我根骨极佳吧。”
其实叶恒很想说儒院的院长就我叔,终究还是卡在嘴边没说出口。
自己曾有时候,连夜通宵看那些仙侠小说,里面的反派基本多多少少沾点这种毛病,经常和书里的主角说谁谁谁是自己的老爹爷爷什么的,最后被打得跪地求饶。
所以叶恒自然也就避免了这些话,选了个看起来最平平无奇的理由。
怎么着?你李业有问题?我就认为自己根骨极佳,至于究竟为什么能被招进儒院,你好奇不?你自己去儒院找吴老头问啊!
“这样啊......”
看到李业被搪塞住,叶恒自认为目的达到了,后面李业也难再追问下去,便开始挑逗手里的“鸭子”。
“这样啊,”李业虽然看样子还是没完,但是不再发问了,更像是用一句自言自语来安慰自己的话:“长宗院说是看佛缘,说不准儒院也是看一些缘分之类的,据叶恒小友所说,凡人也是能进三大院的。”
凡人也能进三大院?谁说过这句话啦!
叶恒虽然把玩着手中的雏鸟,看样子没有意见,实际上内心却是问候了李业千百遍,哪有这种给人强行扣帽子的,自己绝对没有说过这句话!
舟船推开前方的碧水,趁着浪花四散,向前缓缓滑行。
又伴随着一阵颠簸,叶恒赶忙抓住身边的雏鸟,以稳住身子,耳畔却传来鸭子嘎嘎嘎的撕心裂肺般的呼救。
黄钟大吕的声响铺天盖地传来,就好像有人在隐秘的地方敲打大钟,钟声回荡在天地之间。
叶恒这才发现,四周的波浪声渐微了。
方才的声音是石舟撞击在青铜地上的声音,很熟悉,上船前也响起过如此声响,上船的时候是五个人,此时船停岸了,依旧是五个人,可却不再是原先的五个人。
回想起陈拓,叶恒还是叹了口气,至少他打心眼还是难以接受陈拓被鬼附身这一说法,或许是自己和他待得最久,或许是因为结盟时衍生的好感,这些成为自己不相信老究所言的因素。
光头胖娃娃看到叶恒如此,随即飞到半空中,摸了摸叶恒的脑袋。
叶恒缓缓抬头,伸手把光头胖娃娃收到手边,并且将手里的木珏一端弄成一个环,套在了雏鸟的脖子上,这个行为一路上招来雏鸟不少的白眼,以及嘎嘎无休止的叫骂。
不过他还是没去立绘雏鸟的叫骂,骂就骂呗,反正自己听不懂,管你怎么嘛,自己听到的也就嘎嘎嘎的叫声,烦躁一点罢了,如若引得涂鼎这暴脾气发飙,究竟是谁难受,那就不好说了。
果不其然,涂鼎终还是仍不住瞪了雏鸟一眼,叶恒见状赶紧笑嘻嘻地将别在腰间的佩剑递了过去,雏鸟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咽了口口水,眼睛刹那间恢复正常,闭紧不再叫唤。
“唉,到岸了。”老究愈发的变得消沉,将嘴里的白烟吐干净,缓缓起身,走出石舟。
“到岸了,鸭子!我们走。”说着,叶恒同样从地上爬起来,手里还牵着雏鸟,不紧不慢地从破损的船边迈步跨过,踩在青铜地上。
向前走了几步,这才彻底远离身后的河流,这时候回头,石舟上面纂刻的朱砂文字都已经消失不见,或而留下一点残迹,在叶恒看来,这些东西多半是被水流冲洗干净的,而一直紧随在石舟旁边的溺尸却还在,还是像先前一样,双手合并,摊手等人付过河的费用。
这些东西还留存着往日的人性,却早已冰冷,机械般重复着先前做过的动作,原本的五个溺尸少了一只,不消多看便能知道少了哪个,那只被大鱼吞走的溺尸,恰巧穿的是陈拓的衣服!
刚开始看到的时候叶恒还不以为然,这一刻却幡然醒悟,陈拓的消失,而穿着他衣服的溺尸也不见了,更诡异的是,这些事情都是在他点燃白蜡烛的时候发生的,他点燃白蜡烛,烛光的绿色的......
而陈拓在面对青铜墙壁的时候,点燃的蜡烛却是原本的火红颜色,他说过,蜡烛变绿,那是鬼在点蜡烛,而后自己跟着陈拓,确实遭了鬼摸肩。
这一切的一切回想起来,好像确确实实应和着老究所言,是自己片面了,陈拓确实被鬼附身,不是在来的时候,应该是在青铜墙壁那会儿,那个时候就自己和陈拓两个人的时候!
可能是巧合吧!虽然心里多多少少有了答案,但叶恒还是说了个自己都不相信的解释,不是说不愿意去相信现实,只是不想把事情想得太坏。
“噗通。”
耳畔传来东西掉入水中发出的声响。
叶恒此时对这种声响极度的敏感,才有点风吹草动,便赶紧回过神,眼睛聚焦着水面,目光在上面来回的扫视,在水面上漂浮着豆大的气泡,四团还在向远处飘去。
光头胖娃娃知晓叶恒为何紧张,解释道:“是那四个推船的。”
听到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叶恒点点头,拉回停留在水上的目光,却落在石舟上,此刻鬼将臣不知道为何正在石舟的边缘,其余人跟在旁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