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两位,一位是穿着奇异服装的女子,她左手抓住一杆长矛,仰头望向抱着脑袋的程鹏。
至于最后一位,则是被一个大网包起,浑身动弹不得的男子,但看其一身江南织锦服装,便知此人非富则贵。
江南织造局的出品,可不是谁都能用得,那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华贵之服。
而他正是怒骂程鹏的人。
难道是程鹏放下这些陷阱?
不然他又怎会怒骂程鹏?
程鹏没有放下陷阱,他真的只是刚巧路过。
但更巧的是,他正好认识那贵公子,又正巧与他是朋友,所以才停下来准备看一看笑话,结果这一看便看出了一件奇怪的事。
奇怪的大好事。
好事还能奇怪?
能!
“柳三你这人不仗义啊,怎么娶妻都不知会我这个朋友,难道是怕我给不出礼物,还是嫌弃我这个孤儿登不台面?”
柳三?
那位贵公子竟是柳三柳随云?
仔细看去,网中人剑眉星目,鼻若悬胆,双唇厚实而丰,双耳高悬过眼,生得一副富贵之相,不是名满天下,踏遍中原花楼的柳随云柳三又是谁?
网中人既然是柳随云,被吊在树之人,自然就是宁国的定国侯,有神拳无敌之称的何尝。
但他们两人怎会被这种简单的陷阱抓住,他们不是要去苗族之地吗?又怎会跑到两广之地深处?
“还不快救我,混蛋。”被一张大网缚得像蛇盘身的柳随云,此刻除了用眼睛去杀他的朋友外,只能用嘴巴骂两句。
嘴巴骂人当然不痛不痒,更何况柳随云也只有混蛋两个字比较粗而已。
所以双手抱着头,半蹲在树枝的程鹏没有生气,也没有动手,而是笑容满脸道:“救?有嫂夫人在,我就不抢这差事了,美救英雄可是难得一见的事。”
“......。”
柳随云看着那个一看到自己,便一直夫君夫君在叫的女子,头不由更痛,痛得满脸抽搐。
他奶奶个熊,自己怎么就在这里有位妻子了?
柳随云有没有妻子?肯定没有!
可偏偏那女子叫得那么真切,那么悲伤,还说什么等自己十二年了,他怎么去中原后连一封信都不捎回来。
“这位姑娘,可否先替我松开这破网?”眼见程鹏和何尝都没有救自己的意思,柳随云只能转求设下这陷阱的女子。
“夫君叫我姑娘,呜呜...。”
那女子一听柳随云还是没叫自己为娘子,原来就红红的眼睛,瞬间便飞溅出洪流,哭得撕心裂肺。
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就连柳随云都莫名奇妙地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好好好,娘子别哭,别哭,先替我松开这网子可好?”
柳随云叹了口长气,望着双手捂脸的人,只能选择投降,他虽常年游走在百花之中,但对付这种女子却最是没办法。
“嗯嗯...嗯嗯...。”
女子一听柳随云称她作娘子,马破涕为笑,手忙脚乱地去解那张打成死结的大网。
“娘...子...你先放下那位老人,有他帮忙会轻松点。”柳随云眼见女子手忙脚乱,连忙给她提了个主意,不让何尝继续看戏而不出手帮忙。
出手?
何尝不是被吊在树了吗,他怎么出手?难道这段日子的长途跋涉,令到柳随云疯了?
柳随云没疯。
何尝虽然被绳索套住左脚吊到树,但并不代表他没办法恢复自由,只是他和柳随云在踩中陷阱的那一刻,这女子已是大叫着退后的冲出,完全没有半点恶意。
而且柳随云虽然被大网缚住,但若有人想杀他,恐怕最早去见阎王的人,反而是想杀他的人。
柳随云花样百出的手段太多了,多得让何尝和程鹏都不愿离他太近,以免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便被他拿去试验新研究出来的,奇奇怪怪的毒。
“不忙,姑娘你专心救你夫君。”何尝眨了眨一双老眼,一个鸽子翻身便抓住脚的粗绳,顺着绳子快速往,两息之间便爬到绳子尽头,悠哉悠哉道:“哎啊...老夫往下爬定要不少时间,姑娘还是先救你夫君要紧。”
“哈哈哈...。”程鹏听到这话,也不管那女子和瞪大双眼的柳随云,对那位身形纹丝不动的老人,竖起大拇指。
这老人,真妙!
妙得很对他程鹏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