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卡布奇,艾琳还是信任的。他不仅是爷爷威特生意上的盟友,还是浓厚情谊的私人挚友。悠忽半个世纪过去了,沧海桑田,爷爷威特的挚友在世者寥寥,卡布奇便是其中之一。
也因此,爷爷威特特别珍惜与卡布奇的友谊,也市场叹息世事无常,旦夕祸福,谁能与自己共同度过半个世纪?时间长河日夜不停的奔涌向前,生如昙花般的生命又能经得起几劲颠簸?
每每故友离世,威特常锵然泪下,惋惜伤感。艾琳自小在威特身边长大,对这种天人永隔的离世悲痛感同身受。也因此,她尊敬爷爷威特的每一个视为朋友的前辈。
昨日,卡布奇打来电话,说要见一面,私密的那种。艾琳没有犹豫就同意了。最近集团内部一团糟,威特病危期间,那些隐藏在集团内部的矛盾爆发了出来,以弗兰克为首的基金经理有意另立炉灶;以艾琳为首的集团创业元老和家族成员又与弗兰克为代表的基金经理水火不同。而集团总部的核心决策层成员,又在中间摇摆不定。
艾琳虽是集团主要掌舵人,但资历和威望不够,主少国疑。三方势力压根儿就没有把她当回事儿。再加上最近与云鼎资本的恶性竞争,导致她失去了在集团的人心。虽说之前的决策不是她一个人的,但大家就是愿意把这种决策没有顺利执行而导致的损失加在她的头上。至于对错,无人关注。
卡布奇把私人直升机停在了博科维集团顶层的天台上,艾琳早已在那里等候。两人见面后,来不及寒暄,直入主题。
卡布奇对于唐之信的动向很感兴趣,在他眼里,东国商人本质是胸怀天下仁义道德外表下的市侩短见的商人之流,和西国拥有世界级眼光的资本人不能相提并论。至于唐天鹏,黎万国这种东国翘楚不过是凤毛麟角,时势使然,幸运而已。
前几日,唐之信并没有发起过分的反击,只是收回了前几日被自己占去的市场,便停手了。这不禁让他大为诧异。按常理,唐之信他们应该乘胜追击才是。虽说,自己和威特阵势比较强大,但也几乎到了强弩之末。他们储备的流动资金投入过半,而这些资金大多是财富托管产生的“活钱”,投资渠道虽然限制少,可收益不容马虎。毕竟这些资金的来源几乎全是自己的生意伙伴或者达官显贵。而且此次的竞争是公开的,同行尽知,媒体铺天盖地,充斥大街小巷。为此,他们把这称之为一步险棋,赢了,遏制了东国商人;输了,此消彼长,兴衰更替。虽不至于就此生意破败,但西国资本长期以来的主导地位肯定会受到不小的影响。最低限度,也会让O州那些国家的资本机构多了一个“投诚”的选择。
此中利害,也只有卡布奇这种在风云激荡的资本市场里长久沉浮的老资本人才能体会得到。他眼前的艾琳还是一个年青的“水手”,对于这种滔天的风浪缺乏敏感。她只是对目前集团的情况很是忧心,她想先处理内部事情之后,然后再应对唐之信。对于,日前唐之信来访的请求,也置若罔闻。
卡布奇得知艾琳的真实想法后,不禁叹了口气。说道:“你为何不见见唐之信,先看看他是怎么考虑的?内外都知晓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艾琳:“无非是盛气凌人而已,城下之盟,我懒得搭理他。对了,这弗兰克找你了吗?”
卡布奇点了点头。
然后说:“不仅找我了,还去希斯克找了迪诺。”
艾琳手猛地一紧,不禁落泪:“爷爷在时,对他尤为倚重,现在还没去世呢。他们就要另起炉灶。”
卡布奇说:“这不是主要的症结。”
“那是什么?”
“这次竞争。如果这次唐之信继续竞争,咱们就得受损。”卡布奇如是说。艾琳不解道:“我们一直和O州那些资本机构有联盟,共同打压东国商人。他们不会无动于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