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我忙得心力交瘁。
我忙并不是因为年关将至,而是因为几天前我招惹了一个狠角色,我要想办法应对这件事。
我本雄心壮志,奈何在熬了两宿后身体却先……
熬不住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瘫在老板椅上的。可能是大脑混沌的时候,又或许是老天要给我指条明路的时候……
反正我顺应了生命的自然过程——睡着了。
在睡梦中我如愿以偿地解决掉了狠角色,然而还没来得及高兴脑子里陡然传来一道鬼哭狼嚎的声音,紧跟天崩地裂……我被吓醒了。
坐老板椅的人不一定是老板,但我却名副其实,成熟而不失稳重,优雅……算了,我不是女士,也没有优雅,陡然被叫醒让我连风度也失去了。
嚷醒我的罪魁祸首叫王于达。
他是我的同乡,更准确点来说他是我的同村,我前院他后屋。
我们小时候成天玩在一起,一条裤子能两个人穿,甚至在年少不知所畏时还一起立过誓。
——我王富贵;
——我王于达;
从今日起我们结异姓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我们明明是同姓,他却固执己见地吆喝是异性,我当时也没反驳,只是暗暗地认为他脑子不行,所以我发达后只能让他做了我的司机,这样我就能罩着他,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会有人针对他。
“富贵哥儿,富贵哥儿——,你这是在打瞌睡么?!”
我这个司机平常没怎么将我当老板,什么都能对我说,就连晚上不洗脚丫子也说。
不过我不在意这些小事,毕竟做大老板要有气度,但他叫我曾用名“王富贵”我就不能容忍了。
——说了无数次,只有回村了才能叫我老名字,他怎么就不上心!
我气地一脚剁到地上,皮鞋像是能感知我的火气,也陪着我发出“蹬”的一声,我将我的老板转转椅旋转回正面,透过墨镜眺了一眼王于达。
我真真地不想搭理他,但也无可奈何。他脑子不好想不到前后忙了两天的我此时已经视力模糊,脑子缺氧需要休息的问题,还不停地学蚊子“嗡嗡”叫!
“富贵哥儿,”王于达将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带着墨镜能看见我吗?我在右边,不是左边。”
我头摆左边不是因为戴了墨镜的缘故,而是我习惯看左边了,总觉得那个位置上站了一个人。
我将头转回右边,摘下墨镜放在办公桌上,问:“干什么,大呼小叫的,不工作了。”
王于达叫富贵就算了,他还非加上一个“哥儿”,这不就像是在叫一只被圈养的鸽子吗!!
而且这话用他那不正宗的“椒盐”普通话冒出……啧啧,那简直是标准地逗鸟人。
“富贵哥,你在休息我工作什么呢!不过你这午睡有点早啊!”
“老子是在思考。”我拒绝承认王于达的说法。
我对着窗户睡觉,戴墨镜只是想让自己睡得舒服点吗?何况工作时间要是哪个不长眼的突然跑到我办公室找我,也不至于看到老板打瞌睡这么没水准的事情。
我随手拿起办公桌上的封皮笔记本扬在空中,正要准备丢出去砸王于达时,他说:“富贵哥,那你是不是在考虑前两天我给你提的事情?”
嗯?
啥事情?
我脑子一下子卡壳了,前两天我的脑子被狠角色搅成了浆糊,以至于王于达跟我提了什么事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过我也没管那么多,毕竟现在纠正他对我的叫法更为重要。
“王于达,我没告诉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