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火映照,一轮月色猩红。
“说笑了,您月归山首,总不能为难我一个晚辈......”
孙沛雪脚步退了退,脸上隐隐闪现过一抹厌恶之色,下意识地回避视线,似乎对坐轿里的人感到忌惮。
“你这就生分了不是,上过某家的花轿子,那就该和某家平辈而论。”坐轿上的肥脸脸笑得很是油腻,原本陷入肉里的双眼,更是只剩一条缝。
“你......”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经历,孙沛雪霎时间花容失色,眼中隐有怒光闪动。
轿中胖子看她发怒,反倒越是来劲,钻进帘子里摸索了一阵,随后又把半个身子探了出来。
此时,他的右手上多出了一物,是件蓝色花边的亵衣。
“真是宝贵的记忆。”
肥脸男吐舌,舔了舔唇,把右上的东西放在脸颊上轻轻摩挲。
孙沛雪见状,笼罩在黑袍下的身躯不受控制地颤抖,双拳紧握,指节发白,强忍着不让自己发作。
“啧啧......小表情,真让人怜惜。”肥脸男怪笑一声后,很快正色,“算了,不逗你了,怎么说现在也是合作关系,不能把局面闹得太僵。”
“你做了什么?”孙沛雪的目光喷火。
“放心,当时那个花脸老女人及时把你带走了,我可碰都没碰你一下。”肥脸男摊着肥手,耸了耸肩。
孙沛雪眼中依旧有怒火,只是情绪稍稍平复,眼中清明了许多。
“那花脸女人怎的没来?”肥脸男又出声问道。
“部主自然是要事要办。”
“雪孤侯呢,静庭司的人也没来?”
“北境遇上雪患,耽搁了。”
“秃鹫都用上,啧啧,那东西他们还真是志在必得啊。”肥脸男脸颊上的赘肉越堆越高,有些狰狞地笑着,看向山顶。
......
道院后山,玄玉关。
两座陡崖间,是深不见底的裂谷。
崖上,一片贫瘠,已经不复几个月前的繁茂。
红色宫装的女人伫立,整张脸罩在凤纹面具下。
良久,她才抬起手。
无形间,四周空气里涌动起磅礴真气,十丈内的一景一物,都在巨大重压下分解崩碎。
枯树寸寸折断,坚石崩碎成齑粉。
轰轰轰......
土石滚落的声音。
就见前方山崖出现裂口,骤然坍塌下一丈,陷入无底深渊。
黑风嘶吼,搅动起恐怖的真气乱流,化作风暴,整个断崖都在一寸寸塌陷,
女人站在中心,异乎寻常的平静,露出的双眼中是一片冷漠与淡然。
很快,风暴中心就出现了一条十余丈长的沟壑,深陷数米之深。
似乎触动了结界,整个天地间一声嗡鸣。
脚下地面浮现出一层金色水波,繁奥的阵纹在不断律动。
原本在山崖上肆虐的真气,顿时在强大的吸引力下卷挟着钻入地底结界中,连同黑色风暴,转眼就消散一空。
土石落地,山崖再度陷入寂静。
女人脚步未动,隐藏在凤纹面具下的嘴角轻轻抽动,略带玩味。
冷哼一声,低语道:“老家伙长进不少!”
话音落下,便长袖一拂。
咔嚓
山岳般的重压施加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