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白的习惯是作画前自己亲手磨墨,这样一边磨墨一边打腹稿,好做到胸有成竹,但这次他放弃了以前的习惯,一边磨墨,一边试着把心神沉浸到了梦里仙人的世界里。
忽的一下,梦境好像又浮现来了,梦境里的他身穿天青色长衫,和仙人并排负手而立,看云霞起落,仙剑也不时的飞围着他转,脚底踩的巨石渐渐地居然晶莹剔透的感觉,散发着一股玄而又玄的道意,他和仙人高声论道,口吐道音,竟感觉不到时间的变化。
“与君论道,胜过百年苦修啊,可惜道友有要事缠身,不然必定与汝再论一场啊”
元白楞了一下,说道“我没有什么事情啊,道友若没有论个尽性,咱们继续啊!”
仙人促狭的挤了一下爱眼睛,“你当真没事?”
元白刚要回答,却突然醒了过来,手里磨墨的手一顿,砚台里面的墨刚好墨的黑黝黝的,正适合作画,
“刚刚....是南柯一梦?”
闭着眼睛构思了一下,元白给羊毫吸满了墨,几笔带开,这次的他没有拘泥于梦中画里面的场景,也没有给仙人的背影过多的着墨,而是想着自己所梦到的场景和与仙人论道的场景来展开这幅画。
整个作画的过程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停顿,提笔后扑面而来的满纸的飘逸,但却又没那么清冷,带有一丝的烟火气息。
画中白衣仙人与一个青袍男子并立在高山之巅的大石头上眺望远方的金色云海,二人的背影飘渺欲仙,好似在仙境一般。
远方太阳的余晖映衬着白色的仙鹤,仙鹤在天际翱翔,而仙鹤后面紧追的仙剑就像一个顽皮的孩子一样,仙剑极致的速度带起一道白色的尾巴,山顶的一株古松随风轻摇,好似一个长辈再看膝下孩孙胡弄,好一副仙气盎然的仙人图。
元白狂笑着把以前视若珍宝的狼毫笔扔到一边,捧着仙人图哈哈大笑“我...我终于,终于把它给画出来了。
”
渐渐的,元白的笑声越来越小,他的身体好像失去了支撑的动力一样开始摇晃,亦步亦趋的晃荡着后退着靠到墙上,然后慢慢的滑倒了地上。
滑落的过程中元白使着最后的力气托举着仙人图,这是他的骄傲,不能落到地上,一丝尘埃都不能沾染。
忽然元白手里的仙人图发出了一丝丝的光芒,然后画中的白衣仙人居然从画中走了出来,面对靠着墙才能勉强坐在地上的元白,白衣仙人轻笑了一声,拱手微微行礼“道友,可愿随我去画中走一遭?”
元白死气沉沉的看着仙人,还以为是虚弱到了极致再加上自己的执念所以出现了幻觉,或许自己马上就真的要死了吧,元白嘴角微微颤抖了几下“再让我看看那幅画!”
换做常人都听不到他发出了声音,白衣仙人却大笑道“道友请”然后元白手中的仙人图里面的青袍男子居然化作一道光芒射进了元白的体内。
“我..我这是怎么回事”元白诧异的观察着自己半透明的身体,“可是我明明在哪里躺着啊!”元白指着瘫坐在地上的自己,惊奇的望向白衣仙人。
白衣仙人则是微微一笑“哈哈哈,小手段,不值一提,道友请”
白衣仙人一只手指向仙人图指引着元白,然后元白就看到了颠覆他世界观的一幅画面,瘫坐在地上的自己手中的仙人图闪烁着光芒缓缓的上升到半空中徐徐展开。
然后上一秒自己还站在自己的画室看着瘫坐在地上的自己,下一秒自己就置身于画中的仙人世界,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了宽袖长袍的青色道袍,而自己对面的白衣仙人则是淡笑着看着自己,“道友可有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