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阳光毒辣辣地刺激着工地里每个人的皮肤。
某处不显眼的集装箱里面坐着一个皮肤黝黑的小伙子,他像只哈巴狗一样吐着舌头喘着粗气。
“张扬,你怎么又偷懒了,快给我滚过来把这车砖卸下来!”
一声凌厉的叫骂吓着了集装箱里的小伙,他赶忙跑过去把卡车上的红砖给一块一块地叠好搬下来。
叫骂声还在继续:“小心点,碎了一块有你好果子吃!要不是看你是学体育的有点力气,你连来工地搬砖的资格都没有。”
张扬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把车上的砖头搬到指定的位置。
夕阳西下,随着最后一包水泥笨重地砸下后,张扬也结束了今天的工作,然后便到了这一天里最幸福的时刻,干完活之后喝冰镇的啤酒。
他像往常一样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着酒,只想让酒精麻木自己的神经。
半年前的张扬还是武山中学高三的体育特长生,虽说成绩平平,但是正常发挥也是能够考上一间不错的体校,但那年的变故却让他跌入了万丈深渊。
这座名叫武山的城市位于南方,即使是冬天也仅仅是穿风衣和长袖的衣服便能过冬。
但那一年的天气却异常地下起了冰雹,而他所属的那一批体育生刚好是冰雹最严重的时候。
他在一百米的项目中由于冲刺的速度太快并且踩到了跑道上面的冰雹,一下子没有刹住整个人摔了出去,膝盖和小腿处擦伤的面积不能再支持他参加接下来的考试项目。
而从小与他相依为命的母亲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是心脏病复发,两腿一蹬离他而去。
所以在高三的第二学期里他一直都是浑浑噩噩地度过,甚至还无缘无故地发脾气,以至于没人敢靠近他。
就连从小青梅竹马与他在同一间高中上学的柳冬雪也因为他这种怪脾气而渐渐疏远了。
最后高考完,他在学校附近的地方找了份工地的活,每天把自己累得半死,然后借酒消愁……
夏季的天气总是变化多端,前一秒太阳的一半被山脚遮住,后一秒另一半就被一大片的乌云给淹没了。
雨水稀稀拉拉地滴在工地的集装箱上,里面是一个抱着酒瓶子哭泣的男孩,随即他把酒瓶一扔,从集装箱里面出来仰着头用手指着天空大喊道: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已经很努力地训练了!为什么你要下冰雹来害我,有本事再把我给劈了!”
雨水与眼泪混在一起湿哒哒地盖在他脸上,但只见天空像是听见了他的要求一样,乌云里划过几条电蛇,随后雷声轰隆隆地震响了整个天空。
“哈哈哈,来啊!来把我劈了,反正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张扬歇斯底里地叫喊着。
就在他喊完的一瞬间,一道雷电砸向了他的眼睛!那瞬间张扬觉得浑身有一道电流流过。
然后像一把尖刀一样刺向了他的心脏,他两眼一黑便再无知觉。
……
“醒醒,张扬快醒醒,快要考试了,你怎么睡过去了?”
眼前漆黑的一片毫无生机,但张扬听着这甜美而又熟悉的声音自然便条件反射地想到了是自己的青梅竹马柳冬雪。
“冬雪这个时候不是已经去上大学了吗,难道自己在做梦?”
“不对啊,自己刚才不是在工地里面被雷劈了吗?难道我没死又活过来了?”
张扬努力地睁开自己的眼睛,双眼朦胧地看着自己的眼前的这个女孩,她的皮肤还是像雪一样纯白无瑕,因为出生在冬天,又名冬雪。
张扬自小父亲便出车祸去世了,而邻居的女儿柳冬雪便是她从小到大的玩伴。
很多次他打架受的伤都是柳冬雪拿药给他敷上,两个人之间也是无话不谈。
张扬迷迷糊糊地挠头问柳冬雪:“咦,怎么是你,你不是上大学了吗?我这是在哪?”
“你睡糊涂了吧,还没高考呢,上什么大学!你在哪?你马上就要进行体育高考了,还在这睡,说好的一起上大学呢?”
柳冬雪气愤地插着腰并转过头去,扎成马尾的黑色长发扇在张扬的脸上让他清醒了很多。
“体育高考?那不是半年前一月份时候的事情吗?”
“等等,难道我被雷劈死后重生回到了半年前?这不是小说里面的剧情吗,怎么还真的到我头上了。”
张扬在思考着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在这时,三四个穿着校服的男生径直地走到他的面前,臭着脸看着他。
“张扬,你怎么把我们老大的女人给弄生气了,你不知道我们老大最不想让冬雪受委屈吗?”
其中一个寸头狠狠地对着张扬说道。
没等张扬反应过来,柳冬雪便回应道:“我没有生气,而且我们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他也没让我受过委屈,还有你不要乱说,谁是你老大的女人。”
随即那群人便大笑起来,“张扬你是不是男人,还让女生替你说话,能不能有点种。”
那个寸头依旧不依不饶地纠缠着。
“哎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那个靠关系买进理科尖子班的孟飞同学啊,听说你这次又考了全班倒一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