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乙再次回到亲友席,亲友们已有默契,没人问话,他们要么正襟危坐,要么帮着处理伤口。
虽然没伤着要害,但伤口不少,血流得也不少……看着让人心瘆。其他人还好一点,眼泪最脆弱的秦可乐一边帮道乙涂擦着药水,泪水直流。
“乐乐别哭。”道乙苦涩地笑了笑说道,“咱赚钱了不是?”
“赚钱就需要流血吗?”秦可乐怯怯地问道。
“咱们要关系没关系,要姿色没姿色,也就是赚些血汗钱了。”道乙忍不住感叹一声,“有些钱光是流汗还不行,还得要流血。不过也好,总算是赚了不少。”
“你再想想,我们今天这两场下来,出场费连赌注的,赢下来的钱够那些领修行补贴的人数百年的积累了吧?”
道乙的启蒙教育既毁三观,也很能带动情绪。
有些人是想笑不敢笑,忍得很辛苦,梅雪花王英几人便是。
有些人是想怒不敢怒,积郁在胸。
第一场对战道乙跌跌撞撞赢了,过程不讨喜,结局还是很喜人,很多人在道乙身上下注,还真是赢了不少银子。
第二场对战道乙依旧是跌跌撞撞的赢了,过程很讨喜,结局不喜人……大部分人基于自己的判断,没有听从道乙的“忽悠”,反而是买了朱一剑的赢。
你怎么就能赢呢?
看台上投来不少疑惑而又嫉妒的目光。
与看台上那些人的眼光不同,聚贤楼负责记录战况、评估选手水准的管事显然更具水准……好几位管事聚在一起,他们商量的是应该如何给战局落笔。
巧合,再次巧合,聚贤楼的管事可不管这样落笔。
前面定的是暗疾复发,是巧合,这次法器脱手却伤了敌,还是巧合。
当然,这是表象,管事可不敢直接把表象写上去。
对战的过程息影石上有留影,但他们需要的不是这些,而是结论和评价,要给道乙以及朱一剑的战力打分。
“我记得雁留声排人杰榜时有一句评价,怎么说来着?”一名年老的管事问了一声
“力沛,比试时未竟全力。”有问就有答,年轻的管事微笑地配合着。
“力沛不力沛,我们没有看到,未竟全力或许可以改成看不太清……对,就把看不太清写到内参上去。”
“把看不太清写到内参上去?这可没有先例。”
“没有先例却是事实。不知道你们的感觉怎么样,反正这孩子我是没太看清。”
“那……那我们的赔率需要调整吗?”
聚贤楼除了收取比试者的费用,赢得赌客的押注才是最大的收入,而聚贤楼赢钱的手段除了某些不能言明的手段,调整赔率是惯常手法。
“为什么要改?是我们亏了钱,还是雁留声的排名有误?我们的赔率是根据雁留声的排名作出的,既然我们不能证明他们错了,那就照样吧。”
“我们没有亏钱。相反,还因为这个孩子,我们大赚了一笔。”管理下注的管事说道,“出于对雁留声的信任,第一场比试押那个小家伙赢的人还不少……当然也有人相信自己,觉得下昆仑之人虽然上来之后每多爆发,但也是要修行一段时间之后……”
“第一场我们是略有盈余,第二场才是真正大赚。这孩子的表演很是不错,如果可能,我们可以找他谈一谈,看能不能让他多打几场。”
“不用这么麻烦。他不是已经说了么,他很需要钱,还能有什么比赌博来钱快?”
……
不知道聚贤楼是怎么搞的,道乙的第三场对战安排在了午后。
也许是裁判看到道乙身上有伤需要处理,也许是怕道乙消耗太大,给时间恢复,当然也有可能是聚贤楼想给出足够的时间,让赌客们好从容下注。
道乙与朱一剑的对局,聚贤楼没有给出任何解释。本来嘛,道乙在人杰榜排名在前,取胜也是理所当然……
临近中午,花不为唐世冲也来到聚贤楼,道乙一伙算是正式到齐。
“哥,你这是?上昆仑的人都这么狠吗?”唐世冲看道乙一身血迹斑斑,很是不解。
“嗨,这事不提。”道乙苦笑一声,“不过前两局总算是赢了。你们呢,情况怎么样?可有过关?”
“我们是过关了。”唐世冲感觉有点不太好,说道,“有人问了些不该有的问题。”
“不该有?怎么回事?”
“药盟的主考官问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看他们那表情可能要跟你过不去。”
唐世冲的话得到了花不为的证实,药盟的考官似乎并不介意表达对道乙的恶意。
能有什么办法?有不是在下昆仑,想找个伸冤的人都没有。
幸好麻烦事不止一件,道乙也不以为意,找唐世冲要了身干净衣服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