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急什么?”
“你不是饿了吗,回家白粥配咸菜。”
“那你等等我啊,走那么快干嘛,喂!魏柎!你等等我!”傅成歌看他步子迈得越来越开,走得越来越快,提起裙摆一边叫喊一边小跑着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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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安安稳稳过了一夜,李庸一晚上除了打了盆热水说要泡脚,还有去厨房拿了些馒头之外,也就没有什么其他怪异的行为了。
“他看起来对于此事很淡漠嘛。”傅成歌摸摸耳垂,站在院墙边看着李庸坐在窗边自娱自乐般的抓着几个棋子摆来摆去。
魏柎看过去,“可能他早就料到会有一天,事情败露吧。”
刘道大摇大摆的走过来,手慵懒地搭在魏柎肩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你怎么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模样?可别是阳寿将尽。”傅成歌斜睨一眼,瞧他衣衫松垮,系带也没系好,靴子靴帮上还有深深浅浅的褶皱,他这形象,哪儿有半分百姓父母官的样子,富家子弟的帽子倒是扣的结结实实。
也怨不得百姓说他清明是清明,就是断案随意了些。别个官家收了钱也就颠倒是非黑白,但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刘道闻言,缓缓收了口,回道:“府里便是家里,你见过哪个人在家中还管那得体不得体?诶,反过来,弟妹你要是把这儿当自个儿家,那你就是穿肚兜出来溜达,我也没意见啊。”
傅成歌听他这般说,也不恼,只是嗤笑着说:“那还是免了。”
“现在他死不认账,我们也没有证据,怎么办啊?”
“他不是说自己没有女儿,只有儿子吗,而且还死在了战场上,那我们就从他所说的儿子入手。”魏柎他说是这样说,但也有一事不明,要是真如他所说,那现如今他要医治的人是谁?
“夫人,你再去一趟李大夫的家,看看屋里的,到底是谁;刘道你也别闲着,趁着现在刚睡醒脑子还算机敏,去军书阁那儿问问,前几年可有一个姓李......”转念一想,一年征兵几万,姓李的人是数不胜数,就又添了一句话,“看看可有出自李庸家的男子。”
刘道又打了一个哈欠,“哦”了一句,然后嘟嘟囔囔整理衣物转身走了。
“那你去做什么?”傅成歌心想魏柎这智囊总不可能差使了他们做这做那的,自己就偷懒吧。
“自有安排。”这回答不像回答的,把傅成歌的兴致都聊没了。
一上午过去了,二者进度都算理想。
刘道顺利的从笔官那儿取到了花名册,要去查李庸儿子的信息,但是那场战役实在是年代久远又涉及人员数量众多,要找着那人真是难上加难。
后来四方打听才知晓李庸那儿子叫李安,跟李庸住了十几年的街坊邻里都说先前没有见过他家的儿子,据李庸跟他们说的,他儿子是在征兵那年刚刚从海上回来的。
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吗。
那年被派去前线抗敌的将士花名册中确实是有一个叫李安的,也的确是死在了战场上,连尸骨都不曾被带回故土。
这样,李庸所言应该不虚。
至于傅成歌那儿,她去了那座老院子,推开那扇房门迎面就是一股浓重的中药味,熏得她皱眉,一点一点往里挪。寻常草药就算了,可偏偏李庸所选用来熬汤药的药材都是气味极大的,混在一起,任是谁都扛不住。
床前垂着一道纱帘,就在窗边,阳光照得进,风也吹的到,看来是用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