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一条缝,魏柎也就往后退了两步。
李大夫也没有露身子,探头出来,打量了一圈魏柎和傅成歌,又望望他们的身后,空无一人。
“本店今日已打了烊,我看二位面色红润,身体康健,也不像是来寻我看病的,也并未带其他人来,那就请回吧。”他面色还是相善的,这话也有分寸,却未有人情,说着就要把门合上。
“李大夫,且慢!”魏柎上前用膝盖抵住门,手抓着门沿。
“公子可不要失了礼数。”李庸松开手,任他进了院。
傅成歌提着裙摆跨过了那门槛。
“李大夫你不要误会,我们只是来向你询问些事情的,并无恶意。”她从袖子里一张画纸,抖落展开上面画着一类树木。
那就是先前掌柜说的那种见血封喉——毒箭木。
李大夫脸色还是未变,反而更加淡然。
魏柎问道:“此物,听说你这药铺的伙计前两天去收集过,可是真的?”
“真。”
“你要这有什么用处?”
“自然是取人性命所用。”
魏柎和傅成歌一时都愣住了,竟有人承认罪名承认得那么果决。
还是闻所未闻。
“你杀了谁?”虽然心中已经十有八九知晓是张自明,但傅成歌还是对这个救了许多穷苦之人的大夫心留希冀。
“你们查的不就是我杀的人吗,姑娘你问这话未免太不明智了。”李庸背过身,手中罩了一块布弯腰去拾地上的药渣和陶碗的碎片。
纵使做了思想准备,但得了回答傅成歌的心中还是漏了一拍。
以前她小时候娘亲还带她来找过李大夫治发热之症,病好了未收一分钱,那个待人善良的医者怎的就变成了杀人凶手。
“那就劳烦李大夫随我们去一趟衙门吧。”魏柎站在原地没有动。
李庸直起身子,突然笑了。
“二位果真还是年轻人,沉不住气啊,你们无凭无据,如何指认,这人,就一定是被老夫害了性命的呢?”
看他这幅胸有成竹的样子,魏柎皱了皱眉。
“可你刚才自己都承认...”傅成歌开口说了半句,突然想到,“你诈我们?”
“这姑娘现在不就挺机灵,”他抹抹手,扭过头看了一眼他们,就往屋里走,“既然二位没有证据,也没有逮捕令,那恕老夫不奉陪。”
韩渝川教傅成歌的那套自卫术应该是能派上用处了。
她疾步踏了几脚桌椅,到了李庸身后,一只手抓住他的肩胛,将他整个人往后拉,手从肩部移到手腕处,往另一边一扣,他就再动弹不得。
清阳子教的东西,只是皮毛也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