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转身,周遭是宾朋,正对厅门,外边儿便是千万新人要拜的天与地。
红衣折腰。
“二拜高堂!”
如今面前是魏家夫妇,眼看皆是善祥之人,造福于百姓,名满一城,也算名门。
如此一想,傅成歌心里便更不是滋味。
二人继拜。
“夫妻对拜!”
相较于前两次,不论是傅成歌或是魏柎,皆不同有感,却也不可名状。
这一拜,除却宾朋杂语,便是对方的呼吸声。
“送入洞房!”
傅成歌心中一惊,孩童时瞧街坊邻里成亲,这仪式甚是枯乏漫长,怎如今到了自己,却是一眨眼功夫,她正想着,一左一右身旁就来了人,从魏柎手里接过她的手,搀扶着绕过后厅,进了后院,耳畔隐约鸟啼流水。“少夫人,小心门槛。”同她讲话的应是魏家里头新来不久的丫鬟,说话还是脆生生的,倒没有那样圆滑老练,让傅成歌对她生了几分欢喜。
待她总算稳稳当当坐在了床边,房内三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这繁文缛节总算是完成了些许。
这少夫人我们总算是没摔着碰着。
傅成歌抬手欲掀盖头,那俩丫头瞧见了连忙按住,“少夫人,不可啊。”另一个丫鬟出了声。
“我只掀开透透气,这一路可给我闷坏了,大不了等你们家少爷来之前我再盖上嘛,放宽心。”
反正我早就掀开过了。
两个小丫头面面相觑,只能道好。
“可少夫人你记住一定要在少爷进房之前盖上啊。”
她衣袖一挥,红盖头便落在床榻上,红妆都被额上细密的汗珠晕开了,不过这在傅成歌眼里,算不得什么毛皮事。
屋外鸟雀叫的更欢。
傅成歌抬眼瞧了瞧床榻边两个小丫鬟,一个青衣,一个紫衣,都是出落的干净的小丫头,可一双双手上却已生了茧,她从心底里生出的欢喜,又掺了些怜悯。
“都叫做什么名字?”她走到桌前,斟了杯茶,落座,问。
“奴婢无名,打小在府里长大,无父无母,名儿是少爷取的,单字一个瑶,少夫人唤我瑶儿便是了。”青衣丫头先答。
“奴婢与瑶儿一同长大,家父是府里的炊夫,您唤我娣曼就好。”紫衣后答,但傅成歌瞧得出,娣曼比瑶儿还要老成几分,说话也有分寸些,颇有几分当管家的苗头。
傅成歌喝完茶,瞧着她们,不作言语,“我们俩是少爷特地安排来照顾少夫人您的起居的。”娣曼又补了一句。
她点了点头,便是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