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主要是杨恭赶的。
这个的起因倒不是因为那些为他做媒的,而是有一天媒婆找上门,说是要替我做媒。
说是钱庄家的独生子有意聘我为妻,除此之外,还介绍了好些尚未婚配的“才俊”。
媒婆把几家公子夸得天花乱坠,恨不得全天下都想嫁只等我同意的时候,好巧不巧,杨恭回来了。
这一次,他不是无视了,直接黑着脸将那媒婆请了出去。
自从那天以后,杨恭就格外警惕前来我家的媒婆,或者说,一切无端来我家拜访的中年妇女。
来一个赶一个。
原本他每日都按时下学的,但自那天起,杨恭都比其他学生半个时辰下学,教他的先生竟也没什么意见。
这大概就是好学生的优待。
但大约是我长得太好,越是难求,竟越是受欢迎。
总有漏网的一两个媒婆,瞅准杨恭上学之后来敲我家的门,我也懒得再赶人家走了,听听她们一番唇舌便客气请出去,只当是解闷。
今日却不巧。
杨恭回得竟比往日早了足足一个时辰,眼看着我笑盈盈送走一个媒婆,脸色十分不好。
我见他一张脸黑着,立刻给他倒茶,“今天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来先喝口茶润润。”
杨恭原本应该接过茶杯的手,却扣在了我的手腕上。
我疑惑看向他,却见一双勾人的桃花眼挑着,如今正十分认真的看着我。
“这样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花?莫不是生我的气了?”
他开口,声音有些不愉快,“为何老让那些不相关的人来家里?”
我倒是不以为然,虽说也不会真的把那些媒婆大婶们的话当真,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街里街坊的,纯属算是解闷,吸一吸人间烟火。
于是我好声好气道,“闲来无事,你不在家的时候,来几个人陪我说说话也没什么。一个人在家横竖无趣。”
杨恭垂眸,声音有些低,“你这是在怪我没有多陪你么?”
我一愣,我何尝是这个意思。
杨恭这小子,在凡间长大这一次,小心思还挺细腻。
我笑道,“哪有,你是读书人,勤奋一些应当的,何况每日里也有许多时候在家,我只是随口一说。再说了,那些说媒的固然来得勤了些,我可曾应下过什么?不过是觉得有趣打发打发时间,可没这个心思。”
“昨日我才瞧见你与那米行的二公子在街上说话,你还给他送了东西,就是杨媒婆前几日才来与你说过的那位。别以为我不晓得,最近来咱家的媒婆又比之前多了,你也没拦着。”杨恭声音不悦。
我这才了然,我心里觉得实在不是什么大事,就没告诉他。
近些日子杨恭没跟我提这茬,我还以为他不知情。
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在繁忙的学业之余,对这些细枝末节的事这么清楚,连是哪家的媒婆上门都晓得了。
事确实是有这么一桩事,可是也实实在在事出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