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轼却是皱起眉头,冷哼了一声,他说道:“孙先生,若是这雍王连五百甲胃都舍不得给,就想让我范某一千多号弟兄去给他拼命,你说是他白日做梦,还是说我范某人是憨批?”
孙水寒沉默了下来,范轼所提的要求,对于家大业大的雍王来说,的确不算什么。
只是后面收起网来,会发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一名穿有甲胃的士兵和没有穿甲胃的士兵,在战场上的存活率是1比3。
从这里便足以看出甲胃的重要性。
见孙水寒不说话,范轼便继续说道:“若是孙先生不能答应这个条件,那咱们就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
范轼只想吞下青州,而这雍王,则是想吞下青州以及范轼这支义军。
论野心,这雍王明显更胜一筹,所以说吃定这雍王,他不会拒绝,也不能拒绝。
孙水寒抬头凝视了范轼一眼,似乎妥协了,他开口道:“五百甲胃没问题,但还请范首领尽快出兵,夺下南明郡。”
相比王爷的雄图霸业,多死几个人算不得什么。
“爽快。”
范轼拿起茶壶,又帮孙水寒倒了一杯茶,随即低声说道:“还请孙先生回去后告诉王爷,此事若成,范某只要南明,平幽,黄岩,大林四郡,其余的四郡,全归王爷所有。”
孙水寒露出一抹淡笑,拱手道:“范首领的话,孙某一定一字不漏的告知王爷。”
说完,孙水寒把杯中茶一饮而尽,便要起身告辞。
“范首领,希望你我再见,是在南明郡的城头。”
范轼点头一笑,目送孙水寒离开。
……
再说这南明郡。
刺史府。
魏延川坐在书房的案桌旁,手中拿着一封刚从黄岩郡传来的密信。
“大人,信上怎么说?”魏延川身旁,一名青衫儒士问道。
魏延川把信毫无忌讳的递给了这名青衫儒士,摇头笑道:“雍王这老狐狸,终于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看完信,青衫儒士脸色仍旧平静,他又问:“是否要向朝廷求援?”
魏延川摇头,他说:“皇帝陛下都已经自顾不暇,不要再给他添乱了。”
“那若是青州守不住呢?”青衫儒士。
魏延川突然仰头大笑了一声,随即叹息道:“若是青州守不住,你与宴兵便不必在像我一般终其一生去效忠皇室。”
“气数已尽便是命数,逆天而行则不可行。宴兵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而你则有谋断天下之才,待青州被破,你们自寻明主便是,忧其天下,是算是无愧先皇。”
魏延川活了大半辈子,始终都有一事不明,自己究竟是为了李家天下,还是先皇所说的万民的天下。
“大人多虑了,有我与宴兵在,他们破不了南明郡。”青衫儒士十分随意的说道,但是却给人一种十足的安全感。
闻言,魏延川起身来到窗口旁,望着天空,他说:“张艮,你可知每一个乱世,都会出现一个命数之外的人?”
青衫儒士摇头,对于这些,师父未曾与他说过。
魏延川笑道:“现在你虽然不知,不过等到你遇到他的那一天,便知道何为命数之外。”
青衫儒士疑惑,忍不住问道:“大人您见过?”
魏延川不语,心中却是感慨万分,自己何止见过,还曾为他扛了半辈子的大旗。
而如今,这雍王怕是想用当年镇压乱世的扛旗大将头颅,去打开一个新的乱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