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琅不再逗他了，松开手道：“小鬼灵精，二哥也想你。”

吴玉阶听了很是乐腾，不住地往裴琅怀里钻，大半个身子都挂在他身上。

“阶儿，不许闹腾哥哥。”吴应物轻斥道“你看你站没站相的，快把哥哥挤掉了。”

吴玉阶却不怕他，仍赖在裴琅怀里不起来。吴应物没办法，只有无奈地瞅着他。

“不碍的。”裴琅对吴应物道。他伸手揽住吴玉阶免得他掉下来，然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考校起了他的功课。

吴玉阶有的能答上来，有的却答不上来。碰到答不上来的，裴琅就轻轻敲一敲他的额头，然后再细细给他讲。

两人的教学活动没进行多久，沈芸便张罗好饭菜来喊他们了。吴家也没有‘食不言’的规矩，吴玉阶在饭桌上照样说个不停。

吴应物不想听他说话，转而对裴琅道：“阿琅，今日下午便随我过去可好？”

裴琅还没答应，吴玉阶便抢话道：“爹爹，你要带二哥去哪里？”

“就没有你不掺和的事儿。”沈芸把一块云片糕塞进他的嘴里“你爹爹要带你哥哥忙正事呢，别问东问西的。”

“哦。”吴玉阶含糊地答应道。

“吴叔，不知那人打算画来做甚？是预备着留待日后做纪念，还是只作日常观赏？”裴琅问道。

“听他说想要一幅半身像，就跟宁哥儿那幅一样。”吴应物道“应当是做日常用的罢。”

半身像啊。裴琅了然，要是想留到宗祠里给后人看的，就该像于汉翔那样要巨幅的全身像才对。

“二哥要给人画画？”吴玉阶兴奋道“就像给小侄子画的那样么，能给我也画一张么？二哥我也想要。”

“你二哥现在没空，等有空了再给你画。”沈芸道“别人都预定好了，得先把人家的画好了才能轮到你，知道先来后到么？”

“知道。”吴玉阶拿筷子捣着米饭，嘟囔道“那我要排第二个。”

饭后沈芸和吴应物去歇息了。裴琅睡不着，见吴玉阶也是精神奕奕的模样，便问他道：“想不想看哥哥画画？”

“想！”吴玉阶拉着他的手，期盼道“哥哥你现在就要画么？画什么？”

裴琅想了想，道：“就...画个吃的罢，阶儿最喜欢吃什么？”

“我最喜欢吃葡萄！”吴玉阶道。

“葡萄呀，好，就画葡萄。”裴琅拿出画纸，开始一笔一笔勾勒起形状来。吴玉阶在旁边瞪大了眼睛，视线随着裴琅的手在纸上来回穿梭，几乎连呼吸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