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老人轻轻地穿过一排排书桌,夭夭也紧紧地跟在其身后,
二人来到岳金霖身旁,他依然在全神贯注地拨弄算珠,皱着眉,似乎遇到了什么难算的账目。
独眼老人呼唤了两声:“馆长、馆长。”声音轻微,生怕惊扰。
岳金霖抬起头,脸上残留着思索之色,看清来者是何人时,瞬间展开笑颜,白白胖胖的脸上满是惊喜,“哎呀,林先生、林先生,不好意思,刚刚在算一笔账目,一时合计不上,故而未能及时发现……”
说罢朝夭夭拱了拱拳,以示致歉。
“无妨,无妨,馆长专注之力,令人钦佩!”,夭夭朝岳金霖深深地鞠了一躬,这专注力不得了啊,我要是也能这么专注,修行进度必会加快。
岳金霖朝独眼老人轻声说道,“凤伯,您过去门房吧,我这边陪林先生熟识熟识馆中情况。”
凤伯朝两人鞠了个躬,转身来路走去。
岳金霖引着夭夭往北走了几步,穿过一排竹丛,竹子长得很是厚密,宛若一道绿墙,竹丛后是一道朱红色的木墙,朱红因为时间的缘故已显出黑色,木墙正中有一道门廊,门廊匾额上写着“体术堂”三个大字。
跨过门廊进入一块开阔的广场,青砖地面,青砖墙前摆放着兵器架,上面插着几柄刀枪木棒,并没有夭夭授课所需的剑。
广场另一半用木墙隔开了一个半封闭的课堂,那是课堂,摆着二十几张桌子,课堂后面一角是一个房间。
“林先生,外面的空地与这间课堂以后就是您授课之所,原定您授的是剑技,不过教学所用之剑实是难购,真剑又不敢用,学子毕竟年幼,您可否授其他内容?只要能增进学子体质即可。这间小房间,就是您休息之所,条件简陋,望先生海涵!”
“馆长不必客气,如此安排甚好。”临时改变授课内容,确实有点不合理,但也无须慌张,夭夭自有打算。
至于说这房间,确实是够简陋的,房间不过四步宽、六七步长,只摆得下一张小床、一张小桌,一只小柜而已,好在它外面就是一个广场,晚上练起功来,很阔绰。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岳馆长便起身告辞,“林先生,你先休息一下,午时末食堂开饭,我再来寻你。”
夭夭将所带的物品放在相应的地方,又整理了一下房间,便在房间里练起虎戏来。五轮下来,身体只是微微出汗,比第一次进步了不知有多少。
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勤奋差强人意,招式差强人意,内视欠奉得很!”这声音冷若冰霜,分明就是邪佛的声音。
寻声望去,就见包子正坐在她的身边,双眼清冷地瞥着她。
夭夭高兴地跳起来,一下子扑过去,双手握住包子的身体,“你不是不理我吗?怎么来了,哈哈!”
包子气得身体乱扭,它的身体毕竟不过才两掌长,哪里挣脱得了。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不对,是犬落平阳被人欺。
挣脱不得,邪佛也只好认了命,不再挣扎。扭过头去,不看她。这还要问,不还是不放心你吗?要是你被妖怪吃掉了,我怎么办?
“好了。我知道错了!”夭夭将包子托到自己眼前,盯着它的眼睛真诚地道歉。
“说,错在何处?”包子终于拿正眼看她了。
“错在,错在不该认为你对我有不轨之举。”
“就这个吗?”包子又将头扭向别处,不看她。
“错在、错在不该拿你的好心当驴肝肺,你耗费灵力替我施行清洁术,我却误会了,对不起!”是咱的错,咱就认,不是咱的错,咱也认,咱才不跟一条小狗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