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看到蔡先生的脸上出现了微妙的变化，原来是一幅冷眼看好戏的神态，现在双眼盯着冯小虎，眼角抖动，耳根红得冒血，显然他心里的某些柔软被触动了。人与人沟通，真诚是最好的技巧。

小虎的真诚打动了他，虽然对小虎的话他并不完全赞同，但他那真诚认错的样子，那真诚的眼神感动了他，对于如此真诚的孩子，他有什么理由去讨厌他？有什么理由生他的气，再说自己还是冤枉了他，其实自己也有错啊！

有刹那间他觉得也许是小虎是在故意配合夭夭，故意想让他丢脸，但转瞬即逝，他想到小虎那眼神，就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没关系，我也有错，不应该主观就认定是你做的事。”这些话是如何说出口的，蔡先生自己也难以置信，可能是受了当时整体环境的感染吧。

蔡先生向夭夭拱了拱手，说到：“小先生，果然了得。”说话的时候，扫了夭夭一眼，眼睛便盯在了地上。

“哪里？哪里？”夭夭随便客套了一声，蔡先生的眼神她全都看在了眼里，或许他只是不好意思吧，自己做了这么多想让小虎认错不能够，而这小姑娘三两句话就做到了，有些不好意思，也是人之常情吧。

这被围在中间的几个人简单聊了几句，便各自走开了，然后围观群众也自行散开了。

远远地听到，有人在背后谈论什么。“这姑娘，不得了啊！”“估计这姑娘不好了，被那蔡小气给记上了。”……

被蔡先生记上了？没所谓啊，他能拿她怎么样？他是先生，她也是先生，她才不怕他哩。

林二娘也是有点担心，“你帮了小虎，是做了件大好事。阿娘自然是开心的，但又有点为你担心，你明天就要去义学馆了，今天却给了蔡先生难堪，说不定他真的会给你制造麻烦呢？”

“没关系，您没看到么，馆长与我挺对味口，有馆长撑腰，我还怕个什么劲儿！”话虽如此说，背后使些小阴招也会挺麻烦吧，她说这些话不过是安慰阿娘罢了。现如今，怕有何用，左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就在这时，包子汪汪叫了几声，这几声听得夭夭脸都有些变了色：“那人身上有妖气？”

什么意思？妖气？他是妖怪？如果蔡先生是妖怪，那她不是完蛋了！她怎么会是妖怪的对手？但因为有阿娘在一起，这么些疑问，只能憋在心里头，陪着阿娘一路地走，偶尔还要陪阿娘说说话。

一直到家，她才编了个借口，进了自己的闺房，包子也自然跟了进去。

“蔡先生是妖怪？厉害吗？你能打得过他吗？“

包子给了他一个白眼，“洒家何曾说过他是妖怪！”

“那、那你不是说他身上有妖气吗？那有妖气还不是妖吗？”夭夭知道自己可能是问错了，但嘴巴上可不愿意认输。

“除了妖怪有妖气外，有些人类修习妖怪的修行方法，也会有妖气，有些常常接触到妖怪的人，身上也会残留着妖怪的气息，就像养狗的人，身上也会留存有狗的气息。”

“那他是哪种情况？”

“他应该不是妖怪，因为我看不到他的真身，比如狗妖即使化成了人形，我还是能从他的人形里看到一个狗的虚影，而蔡先生我则没看到真身的虚影，所以他不是妖怪。只有可能是修习了妖法的人类，或是长期与妖类在一起。具体为何，尚不能分辨。”

“那他是你的对手吗？”邪佛如果不是他的对手，那么她就真的只有跑路一个法子了。

“这何须问，他自然不是我之对手。”但也难说呀，我毕竟功力尽失，哎，真是可恨啊，如今之计，只寄望于一个一个完成《师道》任务，以补充灵力、恢复修为了。

有了这个答案，夭夭提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些，她决定还是留在此地，并进入义学馆为师，毕竟获得另一个合法身份至关重要。

夭夭还待问些问题，但房门上传来敲门声，“女儿，吃饭啦！”是林二娘的声音。

“好咧，这就来!“夭夭一边答应着，一边打开房门，“哇，今天吃什么呀，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