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不曾限制我的行踪,那便足以叫我得出一个结论。”
“什么结论?”
“从头至尾,你只把这天下苍生看做你手中的棋子,肆意玩弄,你压根不认为棋子有能跳出棋盘与你对弈的本事,所以,你不屑于对你眼中的棋子多分出哪怕一点关注,甚至于,即我儿几乎统一了江湖武林,你也不曾正视他对你的威胁性。”
“所以?”
“所以,你不是没有要杀我的理由,但这个理由不足以让你自毁棋子,掀翻棋盘!”
“你是个很听话的棋子,我用得很顺手,暂时来说确实也没有必须杀死你的理由,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
“哪一点?”
“即便杀了你,我的棋盘也不会被掀翻,即便是掀翻了棋盘,我也还有赢的后手。”红衣男子挥袖之间透露出一种运筹帷幄的神采,似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他眸中猛地爆发出一种兴奋到极致的疯狂色彩,“对了,之前你提到的那个人,把她送到西荒城吧,西北的这潭水,还搅得不够浑。”
“成,我这就去办。”
摸了摸下巴,红衣男子调笑道,“为了活命你可真积极啊。”
“毕竟是为了活命啊。”楚慕柳认真地点了点头。
楚慕柳短暂地停了停脚步,秀美的脸上一派坚定,赢沚旸认定自己会赢,他又何曾想过自己会输!一切各凭本事便是。
“楚大人,不知赢大人有何指示?”气质清冷、相貌精致的女子问道。
“他让你去西荒城。”
“去西荒城?”
“对,就是西荒城,到了那,继续做你该做的。”
此刻的西荒城,戎狄再一次发起了攻城战。
一直在后厨烧火的少年郎终于还是顶替上了死去老兵的空缺,真真正正地站上了人间的修罗场。
在这一刻,少年郎才真正明白到,什么叫做人命如草芥。
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冲上前去,看着他们一个个的倒下,少年郎握着刀柄的手不住地颤抖,唇色也变得愈发苍白,看着地上倒下的敌人或是战友,感受着生命的流逝,他的胃里一阵翻涌,仿佛下一刻就要吐出来一般,“阿秀,我后悔了,我不该娶你。”
“发什么呆呢?不要命了!”与少年郎谈过话的大汉狠狠地打了少年郎一巴掌,同时抡起大刀,三下五除二地干掉了企图偷袭少年郎的戎狄士兵。
“清醒一点,这里可是现场!你真不要命了你家里的新娘子该怎么办!”大汉极尽愤怒地喊到。
“对,我不能死,我要活着,活着,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