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距离晒坝不远处的一座茅草屋半掩的房门被推开,走出一个穿着青色纱布一群的少女。
这少女十四五岁,瓜子脸,亭亭玉立的踩着一双绣花鞋,轻盈的走了过来。望见柳亚夫,少女清脆的声音传来:
“柳大哥,饭做好了,娘让我喊你吃饭了!”
“好,就来!”柳亚夫应了一声。
接着又拿粗木棒子压在盖在棉花垛的草席上,拉了两下,感觉还有些松,又在上面压了两根木棒,这下子草席被压紧了。
转过身,突然面前一个黑影,仔细一看,只见一张清秀的瓜子脸正好奇的望着他。
“三妹你还在呢?回去吧”柳亚夫道,带头向草屋走去。
“柳大哥,没想到你这样的大家少爷,干起农活来也不差呀!”少女道。
这个少女叫王梨花,在救柳亚夫的王家排行老三,所以大家都叫她三妹。
把柳亚夫带回家的汉子是王德贵,五十岁出头,他的妻子叫方树花,四十多岁。家里共有五个孩子,两个儿子三个女儿,老大叫王大虎,身材高大虎背熊腰,比175公分的柳亚夫高出一个头,今年19岁,老二王荠花,17岁,去年已经出嫁了,老三便是这个漂亮的三妹王梨花,马上15岁了,平时跟着母亲学习刺绣跟织布,老四王铁蛋13岁,最小的幺妹王铃花,还不到10岁,是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
“三妹,我真不是大户人家的少爷”柳亚夫无奈的说道。
王家人一直把他当做有钱人家的读书人,柳亚夫解释了几次,他们也不信,哪怕他做农活能力丝毫不比一般农民差。
为了在这个世界立足,柳亚夫也给自己编造了一个身份,他说自己是北直隶保定府人士,只因北方满清连年入寇,他一家人向南方逃难,不过在路上因为意外走散了,他便一人独自来到了扬州。
不是他不想说实话,而是他来自后世这样的事是在太离奇,如果这样说,别人一定不会信,还会觉得他这人信不过,满嘴胡言乱语跑火车。与其这样误会,柳亚夫觉得还不如说一个过得去的身份,至少不会给自己和别人带来麻烦。
“柳大哥你手这么白,一个茧都没有,一看就不是干农活的手,并且你每天都写那么多东西,怎么会不是读书人呢”王梨花拉住柳亚夫,凑到他耳边,红着脸小声说道:“要不你跟我说说吧,我不告诉别人”
柳亚夫无奈摇头,继续往前走,这小姑娘的好奇心可不小。他怎么解释都不相信,还不停缠着他追问。虽然小姑娘也非常漂亮,也算是秀色可餐,但毕竟是小姑娘,他也没有心情和精力欣赏。
见柳亚夫不理他直接走了。王梨花躲了躲脚,嘟着嘴道:“哼,总有一天我会弄清楚你的来历的。”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茅屋。
堂屋正中央摆了一张大方桌,方树花正在往桌子上端饭菜,幺妹王铃花也拿着一束筷子,往桌子上摆。
柳亚夫去后院打水洗完手,王德贵跟王大虎他们也回来了。
时间不长,便开饭了,普通农家,倒也没女人不得上桌子的习俗,几人就着几盘青菜和一盘肉食,吃着杂粮米饭。
食不言,寝不语,一顿饭很快结束,王家姐妹跟着母亲方树花收拾碗筷。
王家众人在一边聊着天,一边干着一些杂活。
王德贵坐在一边的抽着旱烟。柳亚夫把自己的想法向他说道:“王叔,我想要买一块地建设作坊,你看这附近有没有合适的,大概需要价位是多少?”
王德贵抬起头,诧异道:“哦,这附近的田地可不便宜,你有什么要求没有?”
柳亚夫自然知道江南的田地不便宜,中等良田都需要好几两银子一亩,上等良田,价格更是十两银子以上。不过他只买地也不是用来种植,倒是不要买什么好田好地。
“没有什么要求,只要一块地盘都行,田地没有肥力没关系,只要地盘能大一点,可以建几间房子就好。”柳亚夫道
“那倒好办,村口那座青石头山连草都长不好,也没人要,价格也便宜,要不我明天去里长那去给你问问?”王德贵说道。
柳亚夫心里一喜,他要建工坊,对土地肥力根本没要求,石头山也无所谓。而这样的荒山当然不会太贵,能节省他不少银子。
“既然如此,王叔也帮我问问那山周围的土地怎么卖,如果价格不是太高,我想尽量把周围的地也买下来。”他便说道。
那石头山柳亚夫大概明白怎么回事,那里的石头的成分应该是白云石跟方解石,因为有少量杂质,所以呈灰色。本来那些石头可以烧制石灰,但这个年代人们烧石灰大多是用方解石,白云石含有大量碳酸镁元素,比较硬,颜色跟方解石也不一样,所以许多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些石头也可以烧制石灰。
不过如果到了他的手里,就能把这石头山变废为宝了。
柳亚夫手上现在有一点银子,是在扬州城里的当铺当机械手表换来的,他今天早上进城,把机械表当了60两银子,买了不少东西,现在手上还剩下一半多。
不论是他今天上午买的东西,还是现在要买的土地,都是在自己的发展计划当中,即是赚钱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