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地,死亡回应!
陈影眉头轻蹙,瓶盖儿收回了绑缚的丝线,一根根抽射回缺了一口的肚皮,坑凹的肚腩很快又恢复滚圆状,他略显嫌弃地摸了摸肚皮,总觉得丝线上染上了一股臭味儿,像是好几天没洗澡,馊了一样。
必须得泡一泡“可乐浴”,才能洗干净了。
夏囡囡面无表情地拄着手杖靠在墙边,她脚踝处有一条血口子在往外淌血,鞋子都被染成红色了。
陈影盯着尸体彻底没了声息,栽倒摔在地上,他看着阴森的走廊,那一张张涂抹的鬼脸,都仿若是一个个隐藏在背后看戏的脸,就仿佛那每一张鬼脸的背后,都藏匿着一张怨毒的活生生的脸,正在一眨不眨的注视着走廊内发生的一切。
“错觉么?”
陈影眨眼,他好像看见有那么几张鬼脸,好像同时咧动了下嘴角,似哭似笑,似怨毒似讥讽,然而,他在看去,一切都恢复正常,还是那些涂鸦,冷冰冰地没有颜色。
他从背包里抽出一截绷带递给夏囡囡,然后慢步走进其中一副鬼脸,就站在那死死的盯着。
墙壁依旧是墙壁,涂鸦依旧是涂鸦!
夏囡囡蹲下身子将脚踝用绷带绑好,然后起身,走到陈影旁边,黑色锋利的指甲切碎豆腐一样扎入墙壁,顺势一搅将鬼脸涂鸦搅碎,只看见簌簌落下的墙皮灰尘。
很遗憾,搅碎的鬼脸后面没能扑出来一只恶鬼,只有森白坑洼的墙皮。
陈影不屑地撇了撇嘴,他不相信自己是眼花了,刚才那些鬼脸一定是动了,只不过,现在看完戏的他们已经退场离开了,他们似乎暂时没有亲自入场的意愿,亦或者说,他们还不能亲身入场。
“只有陆衍非!”
“暂时,只有陆衍非,他是来给你们搭台的么?”
陈影心中满是恶气,他咬牙切齿,虽然依旧有很多东西想不明白,但他也大致猜出来点东西,而其中的猜测都是对自己充满浓烈的恶意,他们这是在把自己当成“入场门票”了。
“嘿,好的狠!”
陈影冷笑,他走出走廊,顺着来时的路朝地下室走去。
走廊里遗落着尸体,腐烂的臭味儿弥漫开,忽然,那具已经死掉的尸体,又诡异的抽动着,眼窝里被抽干生命的苍蝇像是给他注入了最后一丝的电量,他趴在地上往前爬动,一点点的爬入进心理咨询室。
他爬进去,爬到被拉开的书柜旁边,剖露的胸口忽地一寸寸张裂开,丝丝的黑气蒸腾扭曲,一层诡异的黑膜浮现出来,接着刺耳的摩擦声从黑膜另一面浮出来,就像是有一只恶鬼在另一边用指甲疯狂的挠门。
黑膜被挠破,一只手猛然刺穿过来,抓着黑膜使劲的朝两侧撕扯,这个过程中,那只手掌在燃烧,在快速地腐烂凋零,只是短短的几个呼吸,手掌上的皮肤和肌肉就被碳化。
伴随着燃烧的灰烬掉落在柜子中,黑膜也被撕扯出一圈,然后,一个牛皮纸包的档案袋从里面伸出来,被慢慢地塞回进抽屉里,正好插入的位置,就是陈朝取走“”的档案处。
被取走的档案,又被扎入回的档案,一取一回,一切的痕迹似乎就被悄然间抹平掉,唯一的区别是,那上面的字母被抹掉了,这是一份没有签署姓名的档案。
他,会是属于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