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84章 这个开门红够呛(2 / 2)风中的甜味儿首页

一时间浙西大辉煌集团的气势远超江城宏图水电开发公司。就连领导们都以能获得贾董事长的烫金名片为荣。

中普镇也成了浙西大辉煌集团的“画布”。而浙西大辉煌集团的“画笔”,又巧妙地避开镇政府、学校、医院、宾馆等区域,占去了农贸市场、粮转站、汽车站、加油站等人员住房稀少区域,硬生生在中普大地划拉出了一纵两横三条新街道雏形。

一纵指滨河街,自中普大桥以东500米起,几乎与成昆线西侧的中普街道平行的一条长15公里新街道。不过此街道仅仅是完成了路槽开挖、部分路床碾压。两横之一的农贸街,以原农贸市场为起点,穿过中普街道,再穿过一纵,直至中普河东岸边。两横之二医院街以原汽车站为起点,穿过中普街道,沿西龟第二人民医院暨中普医院北面围墙延伸再穿过一纵,直至中普河东岸边。

一期工程,开发农贸街。即在原农贸市场起到与一纵相交止的,这一段长度约500米的街道两旁,修建两百多套门市、五百多套住房。这些建筑最开始的设计基本上都是两楼一底,但是实际修建出来的有两楼一底,也有一楼一底的。底楼为门市,底楼以上为住房。

二期工程,开发医院街。三期工程开发滨河街。

其中农贸市场、汽车站、加油站的搬迁置换工程,已与一期工程同步启动,并完成交付投用。唯有这粮转站搬迁置换工程留到了最后。

这粮转站主体大楼修建为三楼一底,春节前完成了二楼一底,工人们便回家去过春节了。年刚一过完,选了个黄道吉日3月3日,农历正月十八“宜动土”来开工,准备完成最后的“封顶”。

谁曾想,新来的一名小工,因为是当地群众,也没有经过什么安全教育、技术交底、现场培训,便被临时安排上去做“支模”的工作了。只要把模支好,把现浇一打,就“封顶”了。过段时间,把模拆了。就该是水电安装、内部装修的活儿了。然后就是完成移交给粮食局的最后手续。

这小工先上去干了一上午,一切都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地。干完上午的活儿,下班吃了午饭,又上楼去干活儿。一干干到下午450的样子,“扑通”一声从正在支模的楼顶边上,直接坠落到了底楼水泥院坝上,当场就给摔死了。

因为死者就是中普镇基瓦木村的人。很快,死者的家属邻居亲戚朋友全都赶到了工地上。黑压压的几十上百号人把整个粮转站的院坝都占满了。

他们要找老板讨个说法。而现场除了一个负责修房子的人,谁也不知道“老板”是谁。

大家便闹呗。情绪激动的死者家属们都已经动起手打负责修房子的人了。中普镇的领导干部,西龟公安中普分局的民警,还有粮食局的领导干部、基瓦木村的村组干部……大家都陆续赶到了现场。

怕把事态扩大了。现场领导很快便作出决定,又民警以把负责修房子的人“控制”起来的名义,将他带至中普公安分局关起来。这既是对他的控制,也是对他的保护。

中普镇党委政府很快便接到了县上的指示,无论如何先把死者遗体弄出粮转站,最好是直接送回他家去,按民族风俗安葬了。实在不行就送到县殡仪馆去火化。反正就是不能留在现场,更不能让遗体放着不葬。

这中普镇一班人做了大量工作,总算是把死者家属的思想工作做通了。他们答应先把遗体弄回去,按民族风俗3天下葬。但是,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当天必须把死亡赔偿金谈妥,并一次性给付到位。否则,他们将采取一些过激的手段。不排除抬尸到政府讨说法。

这听说去就像是赤裸裸地威胁,但是实际上绝大多数死亡事故的家属都是这样一个心态。他们普遍把遗体当着一个死亡赔偿金谈判的“筹码”。如果不把死亡赔偿金谈妥拿到手,就匆忙把遗体安埋了,似乎就少了一个最重要的“谈判”筹码。

也许,有的人会说。依法办事,按程序走司法程序,该起诉地起诉,该请律师地请律师,为什么一定要纠缠着政府要“说法”呢?这样的人,其实是有些不了解社会里一些实际情况的。

一来大家都习惯了,“有事就找政府”。因为政府是人民的政府,是为着人民的利益服务的政府。二来大家都知道,司法程序有着一套很严密规范的程序。最直接的便是“谁主张,谁举证。”大家没有时间精力来完成这么专业的事情。

就算是经过一番努力,完成了这些专业性极强的工作,官司也打赢了。最后,也许还要尴尬地面临一个问题官司赢了,钱却拿不到。为什么呢?因为,被执行人没有可被执行的财产。

所以,大家都习惯性依赖政府。只要自己又跳又闹,政府便总会想尽一切办法,动用各种可动用的资源来满足你、安抚你。为的就是一个目的,将影响降到最小,将事态控制住,不让它失控而造成更大的损失,或者说叫“不引发次生灾害”。一句话,把事情搁平为原则。

死者家属虽然接过了2万块的安埋费,也把遗体接回去了。但是,就是谈不拢死亡赔偿金。就连调解能手罗红红军都从西龟火线调集到中普来支援了。连续奋战了一个通宵,口水都说干了,嗓子都说沙哑了。双方还是没有谈拢。

第二天一早。钱达桥便接到了瓦拉阿黑副县长的电话,叫他去办公室说点儿事情。

等钱达桥来到阿黑副县长的办公室。阿黑副县长向钱达桥简单地通报了一下事故情况。要求县安监局立即前往中普粮转站现场,按程序开展事故调查,但是事故情况先不要上报。调查也只是先固定证据,目的是以事故调查终结之后,依法将对事故责任单位处罚10万以上20万以下的罚款来促使“老板”赶紧拿钱出来赔偿死者家属。

钱达桥领受了任务,便回到办公室。将事故情况进行了简单地通报,对任务进行了安排。但是他并没有告诉大家,这个事故调查只是为了配合“调解”工作。

而木一接到了参加“事故调查组”开展事故调查的工作。自然是把调查笔录等执法文书、照相机、摄像机等工具都带上了。

安监局一些人,便在钱达桥的带领下赶赴中普粮转站开展“事故调查”。

到了中普粮转站,木一和同事便开展现场勘察。经过对粮转站事发当日当班工人的调查了解。大家很快就确认了事故现场,并找到了死者坠落的支模地点。

查清了事故发生的直接原因。死者在进行支模作业的过程中,未戴安全帽、未拴安全绳,不慎踩垮模板,直接从12米高的楼顶坠落到下面的水泥地上,造成当场死亡的事故。是一起典型的违章作业导致的高处坠落死亡事故。

事故直接原因并不复杂,很快就查清楚了。现场人员的笔录也很快就取好了。就剩下调查事故单位情况和相关责任人了。

这边现场的“事故调查”工作基本上结束了。那边已经了解到修房人有一台价值40多万的挖掘机。老红军局长,还有阿黑副县长等等多管齐下,一边旁敲侧击要求修房人拿钱赔偿,一边派人去找这台“据了解的挖掘机”。

只是修房人还是一口咬死拿不出钱来,还说自己也是受害者。而这台价值40多万的挖掘机,也不是他的,只是他租来帮干过一段时间的活儿。

怎么办?没有钱,调解工作就进行不下去了。调解工作一旦进行不下去,难免会激化矛盾。如果死者家属失去理智,难免会做出一些过激的举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