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王府,管家迎了过来,问道:“王爷,安排用膳吗?”
抚了抚袖子,白秋梒说:“不必了,我去书房。”
“王爷!您这样不吃不喝,身子怎么受得住啊!”管家也顾不得主仆尊卑,上前拉住他的衣袖,有些悲切。
“福伯,我自然有我自己的道理,晚些时候,我便去吃了。”他解释道,拂开老人的手,离开了。
白秋梒坐在书房的椅子上,面前放着一本书,页面泛黄,似乎是被放在这里晒了许久,他轻轻摩挲了一下,也不拿起它,而是往后一仰,闭上了眼睛,开始假寐。
不知过了多久,白挽卿张开了眸子,烦躁地将那书阖上,无力地瘫在椅子上,看着房梁,嘴上念叨了三个字——“莫春欢”。
从半年前,左丘信离开的那一晚开始,他每每在书房熬夜读书,都能在朦胧中看到一个与自己十分相像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满脸悲戚地对他说:“父皇,求您一定要对母后好一点,她真是太苦了。”
那人的声音听起来,比自己还要苍老几分,可是却叫着自己“父王”,一开始,他觉得欣喜,这是上天在告诉他,那位子非他莫属,可是接下来的半年,相同的场景却成了他的梦魇。
他无论躲到哪里,都逃不过那场梦,直到半月前,那人突然间有了变化,他比曾经更加缥缈,只跪地说了句——“母后名为‘莫春欢’”,就再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