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说的就是张怀月吧,谢山风尾随这丫环上去,一个去了灶房,一个从水榭过去了,谢山风记住了路,折了回去。
大娘子留庄子上的人在侯府吃饭,吃完晚饭连夜回庄子。
谢山风记得丫环说的话,张怀月在自己房间吃饭,她尝试去想一个小时候的情景,007的声音出现在脑子里。
‘24小时内,外挂只能使用一次。’
无力吐槽这狗屁系统,扫了眼圆桌,桌上吃的正酣,曾伯跟两个长工在喝酒,就连阿兰也喝了酒,脸红彤彤的。
她从桌上下来,摸上了去张怀月院子的小路。
下人送来的参茶,张怀月从记事起就在喝,喝的想吐,又不得不喝,昨天大夫来给他瞧病,还是老样子,他的身体还是那样,不见好,靠药拖着,也不至于很快的死去。
今晚是暖寿,前面很热闹,府里挂了许多的灯笼,他半点兴致也提不起来,方才母亲院子里的张嬷嬷请他去花厅吃饭,他借口身子乏没去。
日头落下西山,天还没黑透,要蓝不黑的夜空悬在头顶,一弯月挂在天上,几颗星子胡乱散在天幕上。
丫环端了晚饭进来轻声喊:“大少爷,你快些吃点吧,再不吃,菜都凉了。”
“知道了,出去吧。”
扫了眼菜色,豆腐羹,清炖狮子头,红烧鳝丝,炒小青菜加一碗粳米饭,坐到案几前拿起筷子慢吞吞吃着东西,一颗脑袋从假山边伸了出来,喜滋滋喊:“小侯爷!”
张怀月被吓了一跳,没等他回神,这颗脑袋走到他窗户下面,两眼放光的说:“你真的住在这啊,我找了好久,你还记得我不?”
小眼睛小鼻子的一张脸,咧着嘴笑,嘴里缺里两颗下牙,这笑容谄媚殷勤的让人心生厌恶,就像这盘子里的狮子头,油腻腻的。
“是你。”
张怀月很想到她为什么会来侯府,这丫头大概是跟着曾伯来的,母亲过寿辰,庄子里来暖寿,这丫头跟着一道来了。
谢山风面露喜色,搓搓手:“你还记得我啊,你真是好记性。”
张怀月看她还有进门的意思,冷着脸问:“你不在前面帮忙,跑到我这里做什么。”
“我来见你的呀,少爷。”
张怀月脸色更冷,伸手去关窗户,谁想到这丫头毫无羞耻捉了他的手,圆着小眼睛问:“少爷,你喜欢我吗?”
这唐突的问话,张怀月惊愕的眼都睁大了,用力抽回手,将手赶紧别在后面,怕这丫头再来捉他的手。
臭着脸反问她:“你脸上有什么?”
谢山风摸脸:“什么?没什么啊?”
张怀月冷笑:“有厚脸皮,不要脸,不知礼仪,不知道男女有别,不知主仆有别,滚出去!”
谢山风诶了声,情况不妙啊,她是想让这小子记得自己,可不是来挨骂的,而且张怀月对她的印象也太差了,这样子下去怎么能让他说出,我喜欢你,这四个字。
她眼珠一转,继续说:“小侯爷,你看我怎么样?”谢山风原地转了个圈,为了今天,她特地换了干净衣裳来的,尽管这衣裳还是磕碜的不行。
张怀月冷眼看随着夜风吹起的粗蓝布裙子,没有半点美感能入他的眼,这张脸倒是比他之前见到胖了不少,脸颊丰盈了看上去没那么丑。
“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
谢山风紧张四顾,张怀月看她紧张兮兮像庙里偷油的老鼠,暗自发笑。
“还不走?”
谢山风苦着小脸压着声音求饶:“小侯爷,我没别的意思,你不要把我当成坏人,你就说一句,我喜欢你,就够了,我保证以后再不来烦你。”
张怀月眸光泛冷扫了她眼:“夜闯主人的寝室,还说不是坏人,还有,你刚才为什么……”捉我手,话到嘴边,没好意思说出来。
谢山风在想,这小子真是十岁吗?十岁的孩子条理这么清楚?根本不像十岁的男孩会说出的话,她十岁的时候还在玩泥巴,整天就想着不做作业,看电视。
她狐疑的瞅着张怀月,这人该不会是跟她一样,系统安排来做任务的吧。
张怀月见她不说话,将木窗正要合上,这丫头紧紧扣着窗沿,不让他关。
“喂,你是这个年代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