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教授听了蒋青的话,无可如何的笑纹又摆在他蜡黄的脸上,嘴角而有点为阻拦嘴唇颤动微张,叹了口气:“阿青。要是发现有趣的路的话就先走走看,就先走走看。”见到蒋青犹豫不决地把眉毛皱起,又叹了口气,突然提高了声音,为蒋青打气,说道:“做研究的时候,你不一直都是这样,为什么换成女人,你就没有执行力了呢?”
蒋青听了之后垂头丧气,缺少了他研究时的自信与果断,脑海中一想到宋可欣的样子,心就会无法抑制的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他的脸也像煮熟了的大螃蟹,红到了耳根。也没有抬头,仍旧看着自己的鞋尖,从裤包里拿出皮夹子,犹豫不决,眉头紧皱,也不再有平日里的冷静沉着。用低微的声音,支支吾吾地回答:“那个,我是怕……”
看着蒋青的脸全部又红了起来,陈一语气很不客气,含笑地撇着嘴:“我知道是什么原因,阿青是觉得,女人心比宇宙更可怕!”
“不是的,才不是这样,我是怕……”蒋青近乎愤怒的神气,他的嗓子里噎了几下,实在想不到该找什么话来为自己辩解,好像有个枣核堵住了他的喉咙。
蒋青,被陈一这么一激,理直气壮地想要质问陈一,却又找不到什么理由来证明自己并不像他说的那样,觉得“女人心比宇宙更可怕”。话虽然说的不很多,可是有点声嘶力竭的样子,心中也仿佛很乱,他的面部表情稍嫌缺乏,但唯其这样,才是蒋青面对自己心仪的女孩时没有底气的原因,只见他那的浅而惨的笑又显露在愁云密布的脸上,踌躇了半晌,方道:“额,也许你说的对,这点我无法否认。”
陈一含笑的直点头,表示理解的意思。又从蒋青买给他的零食袋里,拿出一罐薯片,使劲掀开了黄色的盖子,然后撕掉银纸,刹那间,一股鱼香味扑鼻而来,再往罐子里一看,他迫不及待的抽出一片椭圆形的薯片,放进嘴里,轻轻地咬了一口,发出脆脆的声响,吧唧吧唧地含笑看着蒋青。
他胖胖的,长得很像父亲陈宇教授。在国外受过一年的教育,放假回国的他,目空一切,有点不大看得起父亲。另外他拚命学习,想要在各方面都超越父亲,无论学术还是研究。可是,因为大学的过火,他老显出点买办气或市侩气;没学到多少有用的知识来,反失去陈宇教授传给他的那份求实和严谨。
这些年,蒋青总是喜欢来他家,他也慢慢熟悉了解蒋青是怎样一个人:沉闷呆板,情商很低,不爱说话。在蒋青眼里,他就是个楞小子,毫不关心哪是文雅,哪是粗野。也不知从何处学来的,或者学也不见就学得到,总是能说一句话把蒋青气的半死。
在学识上,他也承认蒋青在宇宙研究方面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而且在中学时,他的物理还得多亏蒋青的辅导,不然他也不可能会通过国外大学留学申请。可是有时他的心中极不高兴,是因为蒋青始终像一棵树——骂他,他不理,和他打闹,他不还手。所以每当蒋青来的时候,他既没失去态度的自然,也没找任何的掩饰,就那么大大方方的含笑敷衍着蒋青,有时语气也很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