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纷儿吃了一惊,她没想到南宫新月竟然如此轻易,就将他们看穿了。
而葵镜玥似乎已经料到这一结果,神色并无变化,听着南宫新月这热情的话,若是不知情之人,恐怕都会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我可不觉得,再遇到你,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葵镜玥握紧了手里的剑,“广招门徒,却居心叵测,杀害无辜,你这等无耻之人,我可不承认与你同族。”
南宫新月听了这话,倒也未生气,反而不以为意地笑出声,“公子啊,你都已经来到我阴阳门的地界了,说话还是要客气些,小生看在你我同是阴阳人的份上,对你平等看待,但你也别惹恼了小生,否则……”
他原本带着笑意的眸子徒然凌厉,眸中的寒光令人不寒而栗,随后无形的气势自他身上涌出,葵镜玥立即转身将葵纷儿护在怀里,凶猛的势浪冲过,听得一阵脆响,葵纷儿再睁开眼看向院中时,已是遍地的水缸碎片。
余下的那几十人,瘫倒在污浊的药水之中,双目圆睁,七窍流血,尽数都已没了气息。
“你!”葵纷儿不禁愤怒,“他们都是参加招选的人,你竟然都杀了他们!”
南宫新月看向葵纷儿,眼中尽是厌恶,“杀了他们又如何,不过都是些愚蠢的凡人,死了,被制成傀儡,做个工具,就是你们凡人的价值!”
“你就是个疯子,张口闭口凡人神仙,你也不过是肉体凡胎,还真的以为自己是仙骨金身的神仙吗?!”葵纷儿对上他的视线,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笑话!”
如此,南宫新月被激怒了,他冷下脸来,手中折扇猛地合上,“在这里你没有说话的资格。”
微微抬手示意,他身旁站着的傀儡便迅速取箭搭弓,强劲的一箭离弦而出,直冲葵纷儿面门而去。
那一箭想要刺穿葵纷儿的头颅,不过是瞬间的事,可惜她身前还站着葵镜玥,而他是决不允许身后之人收到一丝伤害的。
赤剑劈过,那箭便被斩做两段,跌落在地上,葵镜玥神色变了,他俨然动了怒,“没人能在我面前伤她一根头发。”
葵纷儿不自觉被惊出了一身冷汗,这种差点命丧当场的感觉,的确令人心惊胆颤。
只不过,葵镜玥那一句话便令她心安,平静下来。
见到葵镜玥如此护着葵纷儿,南宫新月也未再示意傀儡攻击,而是遗憾地看着葵镜玥,“小生就是不明白,区区蝼蚁,到底有什么值得珍惜之处,被凡人迷惑心智,甚至不惜玷污高贵的阴阳血脉,你也是,他也是。”
随后他又满不在乎地收回了视线,又恢复了那副悠哉的模样,“罢了,恐怕你也多少猜到我的目的了,小生也不怕告诉你,这场所谓的招选之试、广招门徒,的确是假的。”
“想要颠覆这天下,自然需要奴仆鞍前马后,这场招选,通过的都将成为我忠实的奴仆,而通不过的,也会被制成傀儡,成为我傀儡大军的一份子,这也正是他们的价值。”南宫新月说得轻易,丝毫不将这些活生生的性命放在眼里。
“颠覆天下?”葵镜玥没想到,他竟会如此干脆直接地说出自己的目的。
“不错,我要向世上所有凡人复仇!”南宫新月眸中燃起恨意,他似乎又想起了那个画面,“不分是非黑白,只因无知、恐惧而肆意杀戮的劣根性,就是凡人的本质!”
他紧握着折扇,用力到指节泛白,扇骨也在他手中吱呀作响,“所以我用凡人的尸体制造傀儡,我要让凡人自相残杀,而我,终将会成为,将他们全都踩在脚下之人!”
“你真以为,你一己之力真的能够对抗天下四国?”葵纷儿已经明白了南宫新月的目的,也开始思考该如何做才能够阻止。
“天下四国,很快也都会变得脆弱不堪,将之颠覆,不过覆手之力。”南宫新月不屑地轻笑,“小丫头,既然你能猜到,苍喻国的瘟疫与我有关,为何猜不到我会不会在其他三国,也投下疫源呢?”
葵纷儿脑中轰的一声,她的确没有想过,南宫新月会在每一国都投下疫源,因为苍喻国爆发瘟疫,其余三国却暂时无事,但她忽略了,因地域不同,瘟疫爆发的时间也很可能会不同。
想要将四国一起毁灭,先散布瘟疫,伤其民生根本,再派出傀儡尸这样的军队,怎会不成功?
“瘟疫之事果然与你有关!解药在哪!”每次想到瘟疫之事,葵纷儿眼前不自觉浮现出的,便是葵镜玥奄奄一息,躺在血池中的画面,“南宫新月,把解药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