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境她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的茶，从前将军府富余的银钱都拿去充军饷了，舍不得买这么好的茶叶，后来，还是舍不得。

和当年一样，她始终看不出这个人的情绪，只看见他又沏了一杯茶，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将士们都让我代他们谢谢你，说是你救了他们的命，要给你立长生祠。”翟叶抬头看着这个始终不愿露出真容的人。

白衣人摇了摇头，“不必了，这不算什么”。翟叶露了许多天来的第一缕笑容，虽然只是扯了扯嘴角。

那年的冬天，一个小男孩去了北境，十天后边境接收到了第一批衣物，虽然量少，但也能让部分将士免于寒冷。随后陆陆续续的，银子、粮食、衣物都送来了，越来越多，几年来从未间断，北境也依靠这些物资建立起了坚厚的防线。

再后来，蓬莱阁在世人惊诧的眼神中崛起，产业越来越大，短短数年间就遍布天下，她知道是他，那个她只见了一面的人。

每次东西送来，也会携带一张清单，上面写着物资数量，银两多少，她也知道是他写的，她想当面道谢，可是那个人再也没有去过北境，她也再也没有见过他。

翟叶不知道说些什么，想好的话都说不出来。

突然想到了有一年她进山打猎遇到了一只刚出生没多久的狐狸幼崽，后来她托来送物资的人捎给他了。

“那只狐狸幼崽你收到了吗？”

“恩，它跑到山下抓鱼吃去了，这会儿也该回来了。”白衣人这才露出点笑。

说罢翟叶就听见嗷的一声，很像婴孩的声音，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从林中踱步而来，好奇的围着她走了一圈，然后窝在白衣人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