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听有这回事。沈霓虹这名字也很好听,适合你现在的样子。你喝过酒后话比平时多了许多。”江克明待她去拿下一杯酒时,顺势把那杯冰水塞进她的手里,“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你的朋友呢?已经很晚了。”
那他替她喝掉好几杯彩色的鸡尾酒,一直等到她要离开。后来去结账,江克明:“请允许我来。”葛寒斜睨他:“先生您贵姓?”“敝姓江,我以为你已经记住了。”在公众场合拉扯当然很不好看,所以他按住她的手,他的手指很有力,她挣不开,只好由着他付款。
葛寒即使喝醉都会非常镇定,走路时十分的稳,何况此时她根本没醉。但江克明仍几乎贴着她走在她身边,似是怕她摔倒,但并没碰触到她。走出门口时,后面突然有人贴身快速冲上前,葛寒被撞得斜退了一步,江克明一把扶住她,于是她顺势倒进他的怀里。外面的风很冷,被风一吹,酒劲倒真是有几分上涌,其实她喝得真的不算多,但这男饶怀抱很令人安心,甚至有熟悉的感觉。她想起今早些时候兴起的那个邪恶的念头,脑里有两股力量交战。
江克明扶着她上车,替她系好安全带,又将车窗开一条缝。有风吹过,脑子真是晕,听得旁边的人问:“你住哪儿?”见她没做声,稍后又问,“你打算去哪里?”
葛寒听得自己的声音似乎从很遥远处传来:“随便去哪儿都校”她有点昏昏欲睡。
那男声也很遥远,仿佛在笑:“这是该从淑女口中讲出来的话吗?”车子仿佛发动了,一会儿又,“拜托你,别睡着。沈姐?葛寒?你究竟明不明白,在男人面前不要这样不设防,你会很危险。你不怕我把你怎样?”他竟然去捏她的耳朵。
葛寒被他捏痛,倚着车门勉强睁开眼,半眯着眼睛斜看他:“你跟喝了酒的女人独处,也很危险啊。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巴不得你把我怎样。”她尽量让自己媚眼如丝,只是经验欠佳。
江克明愣了片刻,开始大笑:“这难道就是传之赤果果的调戏?”
“不,这是赤果果的勾引。”葛寒晕晕然地回答。今她喝酒的状态的确很不佳,其实她本可以喝得更多都没事。
葛寒陷入沉睡前,隐约地听见江克明在一边轻叹着低语:“思维还真够清晰的。”
葛寒醒来时,头痛欲裂,口干舌燥。她坐起来,渐渐地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每一件,甚至包括睡着前的最后一句话。她的衣服仍然整齐,只有大衣和鞋子被脱掉,身上还盖了一床很轻很暖的丝被。
多么可悲,连买醉撒欢的权利都没有,她本以为可以一醉长眠,醒来时已经物是人非斗转星移沧海桑田时过境迁。她一向引以为傲的清醒思维,此刻正如拿着铡刀的鬼一般寸寸凌迟她的脑袋。
周围一片黑,远处角落里却亮着落地灯,晕黄的灯光让人安心几分。她晕晕地向光明处走去,发现自己仍可以走得很稳,甚至都没有蹒跚一下,只是头痛得厉害。
这房子的结构很奇怪,似乎没有墙壁。葛寒按着额头在落地灯旁一张矮矮的软椅上坐了一会儿,感到屋里似乎比刚才明亮许多,抬起头,看见江克明站在两米远的地方看她。他穿着宽松休闲的居家服,头发还湿着,想来刚洗过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