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生。”张幼初一点头,扭头看着魏可染,认真道:“我们如今,又该如何是好?”
魏可染笑笑,道:“我听副帮主说,主公要开粮行?”
张幼初一愣,挠了挠脑袋,笑道:“只是想点营生,借我爹的办法,看看能不能弄点银子。”
魏可染莞尔一笑,道:“张公之策,乃是给凉州王的,恐怕,主公用不了。”
张幼初一皱眉,道:“此言怎讲?”
魏可染答道:“向百姓借粮,若无官府做保,谁人敢借?”
张幼初若有所思,凉州王归洗河收复凉州,民心所向,若是开此粮行,百姓拥戴,筹集粮草不成问题,若是在幽州,恐怕就难以成事了。
于是连忙道:“那这粮行开不得?”
魏可染也吃的差不多了,笑道:“开,为何不开?”
张幼初一挠头,道:“不是需官府作保?”
魏可染一笑,道:“主公莫急,此事交予魏某。”
张幼初见魏可染说的踏实,也就没有多说,忽而胸前一抖,一个小小的木制剑鞘,折了。
“我有急事,魏先生稍等。”
魏可染一拱手,刚想说不打紧。
却见一阵风起,灵猫年年在张幼初怀里掏出一纸符篆,上勾勒着“神行”二字。
“疾!”
林子今天本来没打算上山,倒是官府派来收“冬猎税”,林子父母双亡,往年都不缴这“冬猎税”,今年不知怎么,这等幼年也被逼的要缴税,无兽皮者以银两相抵,故而林子只得今早上山打猎,若是运气好,晚间税吏来了,正好剥皮交税。
陈老倌儿本说替林子缴,倒是林子知道心疼老人,死活不肯。
却是有了今日危难。
此刻,林子伏在树梁上,面色坚毅,用箭对着脚下的硕大的黑熊,眉头紧皱。
却是不露出一丝一毫的畏惧神色。
怀里的木剑已经掰断了,只是不知那个土匪头子能不能来救。
若是不来......就看看父亲的猎弓能否射开黑熊的皮!
“嗷!!!”
黑熊之力比牛力还要强上一二分,雪松明显熬不了不多久,林子站不稳,只能用脚倒钩着雪松,长弓一挽,一箭瞄准便射了出去。
林子虽然年幼,却没少跟父亲打猎,很是有些臂力,故而这一箭射在黑熊腰间,没入的箭头。
黑熊吃痛,狂叫着松开了雪松,朝着树上林子大吼,热气蓬勃,涎水淌了一身。
“呸!”
林子奋力起身,再弯弓,却发现刚才那一箭不仅没吓退黑熊,反而激起了黑熊的野性,大巴掌狠狠的扇这雪松。
雪松皮被掰开了一半,牙齿死命的啃着松木。
这大树若是倒了,林子绝无幸免之理。
黑熊咬了好几口,猛地一撞。
林子暗叫不好,掏出脚下的匕首,奋力奔向黑熊。
“畜生!去死!”
“嘭!”
黑熊一巴掌拍飞了瘦弱的林子,趴在地上追去。
此刻。
某颗树下站着一个男子,静静的看着黑熊。
黑熊忽然毛发炸起,朝着男子狂吼不已,脚下却是一动不敢动。
“滚!”
张幼初一声大喝,肩膀上的年年跟着威武的“喵”了一声。
黑熊低头嘶吼,忽然不再犹豫,奋力朝着张幼初奔袭。
张幼初不由得苦笑,他刚才所使的,乃是凉州道统的一门神通——《显威》。
神通乃是各地道统不传之秘,一门神通只能被当世一人修习,而张幼初这门神通,便是他父亲留给他的最大的遗产。
可惜,修行时日太短,现在连个黑熊都吓不住。
年年掏出一张符篆来,张幼初一捏,横起崔员外送的寒水长剑,摒住黑熊两只爪子。
可惜这头黑熊气力太大,压得张幼初脚下一退。
“掌心雷!”
年年叼起张幼初怀里的符篆,张幼初赫然一喝。
碗口粗细的雷光镇在了黑熊身上。
“嗷!”
黑熊吃痛,雷光在它身上闪闪发麻。
“年年,放刀斧手!”
年年喵了一声,钻进张幼初的怀里,掏了半晌,用力一扔。
一纸偏绿色的符篆,在雪中绽光。
张幼初横起寒水大剑,缓步向前。
“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巨天猛兽,制伏五兵。急急如律令!”
年年半个身子兜在张幼初怀里,小爪子迅速从怀里又掏出一张符篆,颜色偏红,见风就长,瞬间成了一道城门大小。
绿色符篆光芒暴涨,穿过红色符篆,压得黑熊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