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漠然不答反问:“你为何会女扮男装跑到军营里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如果我说,是我亲自请命来的,你会不会相信?”平安反问道。
“太后尸骨未寒,像你这么重感情的人,你不会的。”楚漠然有他自己的想法。
平安微微笑了笑,不言语。是啊,太后尸骨未寒,她颓废还来不及,何来的勇气及信念跑来军营里来。
“科举中了进士,殿试入了三甲,怎么才混了个哨兵,未免也太大才小用了。”平安揶揄道。
楚漠然捂住嘴,仍然抵挡不住的笑出了声音。
“其实在哨兵之前,我只是个炊事员。”他自嘲道。
“但你现在已是将领身份了,这就说明了,我的漠然哥哥是可以的。”平安又换了种口吻,夸赞道。
“我这是临危受命。”楚漠然谦虚道。
平安反问道:“怎么不临危受命给我?”
“你比小时候更难缠。”楚漠然呵呵笑着。
“嫌弃我了。”
“不敢,不敢。”楚漠然拱手道。
两人均会心一笑,这么多年的分别,原来彼此之间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生疏,反而有一种心领神会的默契。
“宫里的日子,过得还习惯吗?”楚漠然终于问出了这句多来年一直想问的话。
“锦衣玉食,过得十分习惯。”平安回道。
他明白她这话是避重就轻,把所有的一切都用一句话带过了。
平安问道:“当年那一箭,疼吗?”
“不疼,又很疼。”他答得似是而非。
“咦?”平安不解。
“伤很快就好了,我一直等着你来看我,等了几年,你也没出现过。”他解释道。
平安惭愧地低下了头,当年她央求过太后,可是太后以时机不宜为由,拒绝让她出官。
“对不起……”她低声说道。
楚漠然安抚道:“我要的不是这句话,其实,你好,我便好。”
平安心里一暖,又想起当年他为她所受的伤,那满衣赏的血迹,她泪湿了眼帘。她何其有幸,能遇到一个可以为她以命相救的人,她并没有为他做过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