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不会……

所以，灵气存在的意义，就是维持世界运转的秩序么？没有生死，就没有悲苦。没有悲苦，何来哀乐？

归根结底，若九域真的不存在灵气的话，那过不了多久，这片无垠的大地和海洋，将会因为生灵的数量过多而彻底崩溃！

所以，慧家学派所说的“人要看淡生死，释然离别。”是真的存在一定社会意义的？不是大道理，而是自然真理！

你的脸庞，或许无法因为时间拂过而感受异样；但你的内心，一定会因为失去了“昨天”而产生遗憾！

看淡生死、释然离别，只要有心，谁能做到？除非灵气从这个世上彻底消失，不存于概念和现实之中。

“诸位……助我一臂之力！”

舞吟歌意会到了深处，情不自禁的低喝了一声！舞动的频率慢慢加快。

此时，水流仿佛撤销了对他的施力，没经过他身旁，所有细微物质都会自觉的退避开来！除了无法付出行动力的水中分子之外，他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阻力！

慢慢的，他感觉水面好似戏台，身形诡异的悬浮了上来，脚尖点在水面，没有荡起一丝波纹！

“世间万物都是各自联系的，关键是，要怎么沟通……”

“人的肉眼不是无法用余光看清事物，而是那种自我命令，会被人自己选择遗忘……”

舞吟歌轻盈的点着舞步，欢快的戏游在水面！大袖轻挥，偶尔卷起一道旋涡。树叶、花草、碎石、微风！

周围事物，随着他脑中的思想，发出阵阵轻响！到最后，竟慢慢变成了美妙的音律之声！

忽然，舞吟歌像是想到了什么，内心深处一抹乍现一抹寒芒！

锋刃！

他皱紧了眉头，强迫自己将这种感觉留下、理解。而后，终于要支持不住时，他抬起手臂，带着红色大袖朝前方的十丈瀑流横劈了过去！

“破！”

话音落下，那瀑流竟生生的被截断出一道切口来！没有内力的波动，没有实物的运动。瀑流随着他的意念，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利刃切开，神鬼莫测！

他点在水面上，呆了一会儿后，哗啦一下摔进了水中。他的身躯到此已是极限了，迫使自己去理解一样很难被大脑过滤的东西，已经耗费了他太多的精神。加上又无内力加身，让灵气这样一直流通在身体各处，早已支持不住了。

他挣扎着从水中站起来，慢慢走到岸边蹲下来，出神看着眼前的一滩湍急河流。

“原来，这种东西，真正让我有用疼痛去铭记的价值……”舞吟歌撸开袖子，看着手上一道道的疤痕，还有身上那自己看不见的刀伤。想起这段时间的经历，不禁笑了笑。

而后冲天大吼了一声：“成——了！”

当然，那种忽闪忽现的感觉，已经消失了。但是，随着接下来的修行，应该能让自己彻底把握住那种感觉，甚至是理解！

到那时，自己也能如两千多年前的藏剑人一般。人未动，剑意已伤敌数十万！

“如何？”

一道清亮的女声传来，舞吟歌扭头过去，看到汍澜正提着两串烤肉走来。她走到舞吟歌身旁坐下，看着他湿漉漉的一身，轻笑了一下，而后将一串烤肉递过去。

舞吟歌接过烤肉，也不顾形象了，张开嘴就啃了上去。

几口烤肉下肚，再喝了几口清水。舒畅的呼出了一口气，说：“师尊，所谓剑意，其实并不是风雷剑那样的剑意对吗？”

汍澜一听，想了想，道：“应该说，风雷剑的风雷剑意，并不算是剑意。那只是剑势，能让人感觉到他招数的特性而已。其实，没什么用。”

舞吟歌闻言，哈哈笑了一声。“所谓的“意”，竟是要与天地共鸣，才能将其实现的缥缈手段。真正的虚无缥缈啊……施展出剑意的时候，我自己都感觉不到思想的存在了。那种感觉，真的很奇特，仿佛自己就是这方天地一般！”

舞吟歌第一次说这么多、说这么激动。汍澜笑眯眯的坐在一旁，也不插话，就静静的听他述说。

说到最后，舞吟歌眼角竟泛出了几许泪花。“师尊，别人家的孩子，都是几岁就能习武的了。我一直等到现在，十七年了啊……十七年，终于能武了！”

汍澜不语，缓缓伸出手去，将舞吟歌搂在怀中，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这一大一小两个人，是师徒，又像姐弟、母子。水面时不时荡出些波纹，很轻微，像是不愿打扰此时宁静而温馨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