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勤自顾倒了一杯茶,一口饮尽,而后斜着眼睛盯着白勉说道。
“……”
白勉抿了抿唇没有言语,既不点头也不否认。
这可吓坏了白勤,放在椅子上的腿忙收下来放好,正色道:“爹爹可是不只一次地说过,公子与咱们的身份天壤之别,不许我们肖想公子,姐姐你怎么还……”
难得见白勤这样一副认真的模样儿,白勉倒也不想瞒她。
“我从未奢望过……”
她从未奢望过能得到公子,只是想就这样陪在他身边,保护他,照顾他。
若是有朝一日他成婚生子了,她愿意自请去做他的暗卫,不要名利,只为能时时看见他……
“公子身份尊贵,咱们再如何……也不过是个下人,你们之间……何止是云泥之别?”
白勤心中跟明镜儿似的,说好听点,她们的娘亲是白族暗部首领,父亲是主君的陪嫁侍儿,可算起来,他们家上一代就是人白家的下人,她们做女儿的又如何能肖想主子?
白勉捏着茶杯的手一紧,没有接话,眸子里却是从未有过的冷冽。
她这一生,除了白思卿以外,再也不会喜欢上第二个人了。
若是不能与他在一起,她便终身不娶,只做他身边最忠心的暗卫。
可即便只做个暗卫,她也想干干净净地陪在他身边,不想做一些令他厌烦的事情。
“哎……出来了,出来了……”
白勤拉过白勉弯下身子,只露出眼睛在上面,看着窗外走出来的一个紫衣女人,手中还甩着一把花纸扇,正眯着一双桃花眼到处瞧着。
“这人便是那采花贼?”
白勉也收了心思,蹙眉看向楼下的女子,对着白勤问道。
白勤重重地点了点头,小声道:“莫要让她发现了我们,以免打草惊蛇。少主说这女子背后还会有人,要一网打尽,晚上咱们还得去里面瞧瞧……”
白念卿的意思是,这采花贼很有可能和怡春阁里的某一个人有关,又或许,这怡春阁幕后的老板便是这采花贼的主子……
毕竟,这采花贼调戏了男子之后,那些个男子便都会跟着她离开,城中最近丢失了许多的男子,若不是她用了药,又怎么能够控制得住那些个未出阁的公子呢?
“瞧着倒是人模人样的……”
白勉看着那女子离去的背影,缓缓直起身子道。
“奈何长了个人样儿,却不干人事儿啊!”
那么多如花般年纪的小公子都被她骗去了清白,这怡春阁怕是也不干净。
说起来能够这么快就查到这采花贼住在怡春阁,还得多谢白箬的药千里追踪。
那采花贼身上沾染了药粉,白箬养的蝶子就能寻到她的踪迹。
“对男子下手,的确不是常人所为。”
白勉难得赞同地应和一声,倒叫白勤十分意外。
满是疑惑地看了白勉一眼,白勤朝身后摆摆手,立马有寻常百姓打扮的人出了茶楼,跟在那采花贼身后。
一直到晚膳后,白思卿都未曾见到白勉的人影儿,气恼地跺了跺脚,白思卿暗自骂了一声“骗子”,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当初说好的随叫随到,如今倒是连个人影儿也瞧不见,莫不是被哪个小狐狸精给勾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