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孤犹豫了一下,她想了想说:“是。”
“你可有私自修改史料?”
“有。”
“为什么?”
“为君不仁,残害忠良,我当然要将一切都公告天下。”
“放肆!给我拖下去斩了!”轩辕彻怒吼道。
太子连忙跪下,“父皇息怒,这里一定有误会。请父皇明察!”
轩辕彻冷眼看向太子,眼里尽是肃杀冷漠之气,他用不带一丝温度地眼神看向太子,那句‘废黜太子’似乎就到嘴边了却还是没有说出来。
这时,士族朝臣见机纷纷上前攀咬、指责太子。
“回陛下,太子贵为储君,却是非不分,识人不淑,实非明君!”
“回陛下,太子居心叵测,引贼人入宫,真是国之大难!”
“回陛下,太子言行实在难当储君,还请陛下再定明君!”
“回陛下,臣肯请陛下另择储君!”
......
太子一时如众矢之的。他单薄的身躯一动不动的跪在大殿之中,他既无强大母族庇护,又无朝臣为他周旋。满堂士族大臣纷纷对他激进指责,他也无力回击,只是将头深深地埋在明黄的靴子跟前,一动也不动,孤单又无助...
他想起淑妃最后也是这般孤寂的倒在他面前...淑妃好像已经离开很久了。想起淑妃,他心里一时恍惚起来,原本暴怒的双眸缓缓低垂下来,流露出一丝慈爱地舐犊之情。
崔南风心突然就提起来了!他将一切尽收眼底,只是事情发展的有些不对!陛下这时不应该连太子一起拿下吗,还在犹豫什么?
云孤知道,长得颇像其母的太子,此时已经勾起陛下对淑妃的愧疚之情,有以死护他周全的淑妃在,不管什么时候他都能全身而退。
这些人永远都不懂,眼前的这个人对太子既是君又是父,太子只要唤醒这位天下之尊的父子之情他就赢了。大臣们越是抱团攀咬太子,越是能显得太子孤立无援,受人陷害。
她决定顺水推舟,顺便将太子与自己摘干净。
她趁机大喊道:“陛下,草民冤枉!都是太子殿下指使草民做的,草民什么都不知道!”
“来人啊!把他给我拖下去,打入天牢!”轩辕彻说道。
“是。”高全找人将云孤的觜堵上,迅速地拖离朝堂。
崔南风正要进言时。
钱怀瑾见机缓缓走出。他低眉顺眼、一脸疏离又极度恭敬地说道:“回陛下,臣有事要奏!”
“讲。”
“臣参王氏、崔氏一族勾结穆迪族,意图谋逆。证据确凿,请陛下过目。”
王宴愤起怒吼:“胡说!”
高全下来拿走钱怀瑾手中的证据递给轩辕彻。
轩辕彻看了许久,眉眼越发紧皱一起,他眯起眼睛冷冷地看着王宴和崔南风,一副要将他们生剥活剐的样子。
钱怀瑾又说:“臣出使柔兰时见穆迪族族长目中无人、气焰嚣张,便心生疑虑。穆迪族身处柔兰边陲,长年远离王廷中心,此人虽有野心,但还算忠诚。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突然跋扈起来?臣暗中留下人查访多时,终于找到以王、崔为首的士族暗中供养穆迪族的证据。他们暗中勾连,意图谋逆,企图废太子,立皇长子。还请陛下明鉴!”
轩辕宇顿时慌乱起来,他连忙否认道:“父皇切莫相信钱大人的污蔑之词!崔氏一族对父皇忠心天地可鉴!”
“污蔑!证据确凿,还不承认!”轩辕彻怒目而视。“来人!将王氏一干人等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是。”侍卫冲了进来,带走了以王氏为首的一干人等。
王宴、崔南风等被带走时,嘴里还不停大声喊冤。
轩辕彻仔细打量着朝堂上每一个人。
经历了刚才的变动,每个人都心有余悸,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诺大的朝堂上一时噤若寒蝉,连出大气的声音也没有。
轩辕彻看着太子问:“这个修史的人所做一切都是你指使的吗?”
太子一脸坚决地说:“儿臣被贼人蒙蔽,还请父皇降罪!”
轩辕彻脸色青灰,眼神浑浊无光。他直直地看着太子许久,悠悠地说:“你陪寡人一起去看看你的母妃,寡人许久都没梦见她了。”
太子低垂着头,不敢置信地说:“是。”
散朝后,机辨第一时间赶往天牢。他见云孤被五花八绑地捆在牢里就有些发笑。
云孤有些恼了,说:“笑什么笑!没见我绑着呢。”
机辨说:“我看你在朝堂上一副一心求死的样子,只当你一心要成全太子。”他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赶紧过来将云孤松开。
云孤活动活动自己的手腕说:“我哪有。”
机辨好奇地打量她问:“太子允诺你什么了?值得你这样为他卖命!”
云孤说:“你别管。”
机辨好气又好笑地说:“他答应事成之后洗刷朝摇冤情?”
“我都说了你别管。”
“我不管你,你明日就要死了你知不知道。”
“陛下定我的罪了?”
机辨小声的说:“明日若是陛下问你的话,你只管照我的说...
轩辕彻下旨道:王、崔等士族心存不敬,勾结外族,意图不够,其罪当诛九族!但念其立国之初有功,将其打入天牢,收缴私产,罢黜其子弟官职,永不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