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思恭心里急啊,皇帝要是觉得他老了,让他致仕退休,那可是五雷轰顶的惨祸,比刨了他祖坟还让他痛苦,换了今天以前,他还真有致仕退休的念头,可现在眼看着皇帝已经走上了证道仙帝神帝的大道,已经半截身子入土的他,焉能没有长生久视,当个仙官的期望?
朱由校见这位老特务头子是真急眼了不由飒然一笑:“好好,骆卿既然有这雄心壮志,朕又岂能夺人之美,卿若不负朕,待朕证道时,必不负卿!”
听到这句话,骆思恭刹那间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精神都振奋了百倍,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好像在云雾里飘,举止间更见有力!
“传谕司礼监,启出本朝二十四玺,呈于朕前!”
“臣,遵旨!”骆思恭躬身抱拳,不敢把屁股对着皇帝,退行到门口才转身快步离去。
大约一刻钟后。
以魏忠贤为首总共八名司礼监秉笔、随堂太监高高撅着屁股,高举盖着锦绣龙纹布的托盘进入东暖阁。
朱由校挥了挥手,让几名太监将青瓷盘放在桌上后目光落在魏忠贤身上。
略略沉吟,淡然道:“朕神游太虚这段日子,魏伴伴为救朕所做的努力,朕都看在眼里,你……很好!”
魏忠贤顿时激动的跟个癫痫病人似的,浑身都在颤抖,几乎涕泪横流的跪伏在地:“陛下,这都是奴才的本分,奴才便是粉身碎骨,为千夫所指,亦惟愿陛下圣体安康,永坐大宝万万年!”
朱由校微微颔首:“退下吧!”
“喏!”
躬身倒退着到门前时,朱由校忽然轻声一叹:“朕亦许你伴驾永生,你……需记今日所说的本分二字。”
魏忠贤身体一颤,告退后走到门外,浑身都湿透了,整个人几乎虚脱。
脑子里还洪钟大吕一般彻响着“本分”两个字,显然皇帝这是在警告他,此时此刻,他可不觉得皇帝好糊弄,能仗着皇帝对他的感情肆意妄为,身为一位自证天命,将证道为仙帝的皇帝,必定明察秋毫,没有什么能瞒过他的耳目。
不假思索,魏忠贤立刻开始反省自己,这一反省心中蓦然升起大恐怖,他所作所为若是皇帝要追究,那真是有十八族都不够诛的。
心急火燎下,魏忠贤几乎是跑着离开乾清宫。
……
看着魏忠贤离去,朱由校眼眸闪过一缕异色,无疑他这是在给对方机会,他是皇帝不假,但皇帝难道就没有感情?就算一条狗陪伴多年,也有感情,何况是将他伺候的无微不至的人。
机会已经给了,对方能否抓住,朱由校也不再去管,抓不住机会的人,注定要被抛弃,身为皇,可以有感情,但也必须有冷酷的一面,否则只有雨露没有雷霆,岂能建立无上威严?
将八个青瓷盘上的锦绣龙纹布解开,大明皇帝御用的二十四玺赫然陈列于前。
帝国自开国建朝,就没能得到传国玉玺,无奈之下,太祖只能尽可能多的命人雕刻各类玉玺,每一个玉玺的功能用途都不同,实际上大多数平常都很难用到,这其实是为了淡化没有传国玉玺的影响。
没有传国玉玺,在这个时代就代表着得国不正,没有获得上天的加持,大量雕制玉玺是无奈之举,终究不美。
好在,他已经自证天命,此时对于他来说,有没有传国玉玺都无所谓了。
不过,这二十四玺他却另有妙用,建奴入侵,随时都会兵临城下,牛已经吹出去了,能否一战而定,就全靠这二十四玺了。
依照《皇道炼器术》掐动手诀,刹那间龙气涌动,长吟九霄,偌大的帝都都响起阵阵龙吟。
“国运,聚!”朱由校一声冷呵,抬手指天。
“呼~”
整个帝都忽然间平地卷起一阵狂风,天上的云层飞快涌动,最终汇聚于乾清宫头顶,化为一轮厚厚的白云圆盘。
朱由校隐约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重重压在他肩上,仿佛背上背负了一座泰山,这重量压的他青筋暴跳,不堪重负直欲弯腰伏地。
这是帝国社稷操于一人的征兆,之所以重如泰山是因他这皇帝一直以来都没有尽到皇帝义务,为万民谋福祉的缘故,因此才压的他汗流浃背,也是因为他权威不够,还不能做到金口玉律言出法随。
“呀……哈!”闷吼一声,竭尽全力的一挺腰站的笔直,颤抖着一指身前。
“国运……化鼎!”
朱由校感到脑子“轰”的一声,眼前赫然出现匪夷所思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