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解药,在她的宫中沉睡了许久。
英妃用不上了,却没想到,有朝一日,它还会有用在别处。
......
距离与公子霄的婚期,没有多久了。
安歌没有想到,惠妃会在这个时候传她入宫。
自从应下公子霄的婚事以来,她便没有再见过惠妃。
无论是灵均出事之前,还是出事以后,惠妃近乎把她当亲生女儿一般看待。
面对夏征元时说出的贪慕虚荣的话,已经着实难受。
她实在不想,在惠妃面前再演一遍相同的戏码,因此便一直没有入宫。
直到惠妃今日召见她。
惠妃今日一身素雅的黛色宫装,神色平和地端坐在厅中。
见到安歌后,她寒暄了两句,便吩咐下人们都撤了。
待屋中只有二人时,惠妃才开口道,“今日召你来,有要紧事与你说。”
安歌神色冷淡,“娘娘,若是想劝我不要嫁给公子霄一事,便不必了。”
没想到,惠妃却摇了摇头。
“孩子,你那点心思,别人不懂,我还能不懂吗?我是过来人,自然懂得报仇不是一件容易事。甚至,有时候,要做出一些不得已的选择。”
安歌惊诧,抬眸望着惠妃。
惠妃是第一个,不知道她的计划,却没有质问她的人。
“娘娘...”
“我本不想管你做什么和你的计划,但此事事关重大,我必须让你知道,以防不测。”
“娘娘请讲。”
惠妃神色凝重,问道,“你可知,永乐帝病重,是中毒所致?”
此话一出,连安歌也未曾料到。
她虽之前有过猜测,但毕竟是她的猜疑,无从考证。
公子霄那日漏嘴暗示了一二,她才联想到惠妃提起过的柳叶桃花散。
但她没有想到,惠妃竟然如此笃定永乐帝是中毒。
“娘娘见过陛下了?”
惠妃点了点头,“看来你知道一二?”
安歌道,“并不是很清楚具体的情况。公子霄一日说漏嘴了两句,大抵知道此事与他有关。我费了些心思,叫他让永乐帝能撑到我与他的喜宴。”
惠妃舒了一口气,道,“陛下性命在他们手里,我怕你行事中没有考量,害了陛下性命。陛下这边,我来解决,你且放心便是。”
“娘娘?”
惠妃握住安歌的手,神色和蔼,眸光温暖。
“他们的手段用了一次,又用第二次,当我们都是好欺负的,毫无准备?孩子,你且记住,你不是一个人。报仇,惠姨会陪着你。”
惠妃摸了摸安歌的脑袋,将桌上的奶皮酥递到她面前。
“我们北疆人啊,不是好惹的。”
一个人走路的时候,习惯了寂寞,便不觉得有什么。
只是忽然有人陪伴,有人理解的时候,反而觉得自己软弱得像个孩子。
安歌吃了一口奶皮酥,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了几滴。
奶皮酥很甜,像北疆人的心一样。
她不会辜负这片心意,不论是对黄泉路上的灵均,还是惠姨。
“娘娘放心,安歌不会让你失望的。”
尹家,必须从大梁的朝堂,彻底滚蛋,哪怕,要舍弃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