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昱舒神情闪过一丝慌张,他可没想把她弄哭,也不知为何就闹到这番场面了。
“好了好了,真算是败给你了。”他不耐烦着,“你在这不许动等着。”
俞霜儿瞪大了双眸,那眶中还含着闪闪泪花,只是愣愣的瞧着他,不知他要做些什么。
只见他两三个箭步蹿到窗子上,一手把着窗框,头都没回的轻声威胁道:“要是敢动你就死定了。”
又纵身一跃,消失在了黑夜浓雾之中,这诺大的空房,就像是他从未来过一样,不留半丝余温。
刚想有所动作的她只好打消了念头,乖乖地坐在那一动不动了。
但是过了大概半盏茶的时候,她就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那个家伙把她晾在这就走了,自己不会是又被他耍了吧?
正想着,就听窸窣一声,林昱舒回来了。
“把手拿来。”
“干嘛?你还想掰到我骨裂?”
“叫你拿来就拿来!”
俞霜儿被他的厉声吓到,只好十分不情愿的递了过去,头转了过去,不忍心看他要对自己的手做什么。
“放到桌子上。”
“你到底要干嘛?”
“照做便是,废话真多。”
她又打不过林昱舒,也只好听话的照办了,却还是不放心的微微起侧头,睁了一只眼偷睨着。
只瞧他不知哪里找来了一只小酒壶,缓缓地将里面的酒倾洒在了自己的腕上。
那清凉的酒流泻在她红肿的腕上,触感虽冰冷,却又觉舒适。它忽而又无情的淌向玉肘之上,她欲要擦下去,却被那人的手抢先一步,轻轻拢回红肿之地。
那人的手虽布满厚茧看起来很是粗糙,但相碰在玉肌之上却很是温热舒服,仔细轻揉着她的皓腕。
“嘶!”
他力度微大,疼的她直吸了口冷气,欲要将手抽回来,却被死死地拽住了。
“老实点。”林昱舒不耐烦地抬起头来,瞪了她一眼,又继续垂下首来,仔细的轻揉着她那红肿的腕。
俞霜儿趁他看不见时,冲其做了个嚣张的鬼脸,才觉得自己赢了点面子回来。
不过接下来,她却明显感觉到林昱舒的力度小了很多。
抬眼瞧去,他正低着头,专心的为自己轻揉着右腕。平日里利刃一般的剑眉,此刻却难得的夹杂了一丝柔和;睫毛纤长,翩翩欲飞;凤眼轻弯,眸光却专注;薄唇微抿;动作轻柔且细腻,丝毫与平日的他沾不上边。
这样看起林昱舒来,也不并是那么讨人厌。
不过,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林昱舒忽然抬起头来,只见俞霜儿微歪着头正凝视着自己,那眼神里,还透着一丝奇异的光。
“你在看什么?”
俞霜儿被生冷的这么一句拉回了神来,只瞧他正狐疑地注视着自己。
她一时之间竟慌了神,只好紧忙将目光瞥向了别处,浑身不自在。
林昱舒挑眉一笑,恢复了往常的神情,手中的动作却依旧,不掺杂一丝生硬。
“告诉你啊,侯爷我身份高贵,别痴心妄想。”
“放你的狗屁。”
被这么一调侃,她刚萌想法就全部被击溃不说,甚至还觉得适才的自己甚是可笑。
他这样的人,分明就是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就你这样刁蛮的啊,估计打着灯笼都难找着婆家。”他挑衅一笑,“看在这么熟的份上,如若多年后你还没人要,本侯就做个顺水人情,收你做为第十六个娘子如何?”
“你想得美!”俞霜儿狠狠地将手抽了回来。
但这次,林昱舒却没再拦着她,脸上尽是得意的笑意。
“真是有病。”俞霜儿转过头去,轻轻活动着右手,已然是不再疼痛,好上很多了。
“小心着些,这些日子别再用力了。”林昱舒喝了口茶,心不在焉地说着。
她翻了个白眼,“我又不傻,用得着你提醒?”
林昱舒却不满她的态度,“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本侯好心提醒你,连点感激都没有?”
“我倒是想问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俞霜儿咬牙切齿道:“这还不是拜你所赐的,现在倒是要我感恩戴德起来了?”
“那我不也是将功赎罪了?你这丫头怎么还咄咄逼人!”
林昱舒顾着与她吵嘴,连自称的“本侯”二字都给丢掉了也浑然不知。
她忍无可忍的回归了正题。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还帕子。”
“非得这时候还?”
“你要是想让更多人知晓那贴身帕子在本侯这,那本侯也不介意白日来。”
她也不想再纠缠下去,只得强忍着怒火不再看林昱舒。
“那把帕子还我。”
“本侯眼下不想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