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丞相府邸。
“母亲,母亲……”女子突然从梦中惊醒。刘子秋惊恐睁开双眸,望向四处,随后死死地盯着枕边的玉佩。
过了会,回过神来,轻轻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滴滴汗珠,呢喃道:“只是一场噩梦罢了,着实吓了我一跳。母亲都已离开十六年了,为何总是梦见母亲死状,是我执念深了吗。”刘子秋无奈苦笑。
十六年前,刘子秋不过是个四岁的孩童,却被迫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喝下毒酒倒在自己的怀里,吐血而亡。
这些痛苦的回忆就像利剑般时时刻刻刺痛着刘子秋心中脆弱的深处。
竖日清晨,一夜无眠的刘子秋,早早下了床,独自对着铜镜梳妆打扮。
说来奇怪,刘子秋的母亲张夫人年轻时可是秦月楼数一数二的歌姬,虽说张夫人出身烟雨之处,但本性善良天真,样貌也是极好,便是如此就入了丞相府,成为了二夫人。
张夫人倾国倾城,而刘子秋只是普普通通,仔细梳妆打扮一番才能勉勉强强入的了眼。
“二小姐,二小姐。”侍女阿秋匆匆忙忙的走进房中,吞吞吐吐地说道:“小姐,小姐……”
刘子秋看着侍女这般模样,微微皱了皱眉头,打断了侍女,淡淡地说:“何事如此慌张,这么多年了还学不会处变不惊吗?”
阿秋一听急忙跪倒在地,慌张地说道:“小姐,小姐,阿秋错了,阿秋错了。”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
子秋起身,将阿秋扶了起来,替她拭泪,安慰着她:“我怎么会怪你呢,小笨蛋,我只是想告诉你遇事不要这般慌慌张张,来慢慢告诉我,发生了何事。”
阿秋看着眼前温柔的小姐,眼泪更是收不住了,大声地哭了起来,“是大小姐,大小姐非要老爷让您和她们一起进宫,参加秦夫人的生辰会,这分明就是想要小姐您在各家小姐面前受尽屈辱。”
看着阿秋哭的不成模样,刘子秋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拍了拍阿秋的肩,轻声道:“没事,没事,你又怎知我会出丑,莫不是小看了你家小姐。”
“不是,不是,我只是担心小姐您,绝对没有其它的意思。”阿秋连忙否决。
之秋看着阿秋举止无措的模样,笑了起来,安抚道:“好了好了,快点来帮我梳妆,瞧瞧这支绒花插在何处好。”
阿秋拿过绒花仔仔细细地为自己的二小姐梳妆打扮起来,认真的样子倒像是变了一人。
午时,大小姐的侍女碧儿敲了敲门,大声喊道:“二小姐,二小姐时辰到了,您可别误了进宫的时辰。”说完后,见里面没有任何答复,甚是不甘心,便狠狠踢了一脚门才作罢,扬长而去。
此时房中,刘子秋握住了想要去跟阿碧理论的阿秋的手,摸了摸她的头,又拍了拍她的脸,“又忘记了?何必跟这厮小人置气,再气我们家的阿秋就要变成了丑姑娘了,嫁不出去了。”
“小姐您又拿阿秋打趣,我这不是想为您出气吗?”阿秋双脸绯红,别过头,故作生气的样子。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快看看这身打扮如何?”刘子秋起身,展示给阿秋看,着了一身月白色长裙,裙摆处绣了点点红梅,腰间系着一条赤色腰带,头发梳成垂鬟分肖髻,插着几朵红梅绒花。
虽是简单素雅不过颇有英气,甚是符合刘子秋的气质,严寒中的孤傲红梅不正是她了吗?
“小姐,是不是太素了些?”阿秋虽然心中觉得这身搭配着实符合小姐的气质,可是参加宴会未免素了些。
“无妨,本就是参加秦夫人的生辰会,穿的那般光鲜做甚么。”刘子秋回道。
“也是也是,还是小姐想的周到。”阿秋笑着说,仿佛之前的烦恼瞬时烟消云散。
“走吧。”
能参加这等宴会的人自然不是什么无名小辈,必定是这王城中数一数二的人物。
刘子秋等这场宴会等了许久,等的好苦,十几年的隐忍,孤注一掷。
刘子秋出了房门,走到府邸大门,发现他人已经准备好了就等她一人了。
大小姐撇过头看着刘子秋,不屑地说:“穿的这般素,是去丢人现眼的吗?”
“姐姐我哪敢,我不似姐姐这般美貌,穿再好的衣裳也是白费,倒是姐姐今日穿着这紫色长裙再配上金色腰带束之,着实显得姐姐婀娜多姿,娇娇欲滴,妹妹自是比不上。”刘子秋笑着回道。
刘言书心满意足,拍了拍刘子秋的肩,笑道:“妹妹,怎能这么说,好了上马车吧,怕是要耽误时辰了。”
刘子秋行礼应声便一同上了马车。刘言书当着众人面狠狠羞辱了刘子秋一番,心情自然极好。在马车上时不时的与刘子秋搭话,尽说些安慰她的话。刘子秋不以为然,只是随声附和。
不一会儿,“小姐,王城到了。”马夫掀起布帘对刘言书说道。
“下车吧,妹妹。”刘书言表面风平浪静,淡淡说道,实则内心早已狂喜,若是能借着此次契机,攀上皇亲,岂不美哉。
刘书言和刘子秋虽说此行目的相同,只不过针对的人不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