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她们住的是程家的老宅，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灯光都不是学校那种冷色的白炽灯光，而是微微透着复古暖色的柔光。

程山月支起耳朵听着外婆说的话，原来那块石头竟是程家祖传的。这个宅子虽然不知道翻新了多少遍，但是那块巨石一直在哪个地方没有动过，像是程家的镇宅之宝。

“你没说我都想不起来，我们家山月真厉害！”

外婆说起这事略带了些胀然，但情绪转瞬而逝，什么都没有比外孙女活蹦乱跳的在自己跟前的好。

程山月注意到她的语气不太对，看着她慈祥的面容心念一动，上前拥住那个略显得瘦弱的身体，语气温柔中带着几分坚定，“外婆，我们一定都会好好的。”

外婆一怔，诶了一声，眼中湿润却扬起笑脸，和外孙女很久没有这么亲近的拥抱过了。

山月小时候就特别，她一个人带着的孩子虽然心甘情愿，但是山月那个情况，她们又经常转校，确实辛苦。直到后来，她回到青城镇，杜老爷子找到她们。

日子会慢慢变好的，就想日益开朗活泼的小孙女，真是让人充满希望啊。

“那您直到这个石头的由来吗？”刚刚外婆说她感应到了吗？

外婆柔声说了句是，却不急着回答，而是组织了一下语言才慢慢讲述那段她原以为此生都不会再讲述的历史。

程家异术流传已久，但是却不是每一代的程家人都能成为优秀的天之骄子。而那块石头就是检测传承者能力的炼金石。这块巨石流传了太多代，只家谱上记载是祖先在秘宝之地所得。

精神异术与平常人们说的努力学习就很大程度上能获得成功不同，就算是接受传承的那个人，天赋也起着决定性作用。普通的继承者也拥有着精神异术，但是力量微乎及微。

天赋异禀者才能运用这逆天的力量造就沧海桑田般的改变。

可是天道伦常都是公平的，天赋异禀的继承者多数都会如同烟花般绚烂绽放又迅速寂灭在历史长河里。简而言之，天赋越高命越短。

程山月听闻此言一皱眉，老天爷是存心跟她过不去吗？怎么都逃不过一死？

倒不是她自吹自擂，以之前原主的表现和她目前的实力来看，她都像是外婆口中所说的会早死的那一类有天赋之人。

外婆久不回忆起往事，这会说起来陷在思绪里，一时没有注意她的异常，只继续说着未完的话。

“你外公……就是死于天赋，他走的时候已经快被这精神异术折磨的不成人样了。连……我和你妈妈都几乎认不得了。”外婆话说出来，紧接着呼了口气，像是负重多年的人终于减掉了些砝码。

程山月没有说话，只是握了握外婆的手，注视着她。

外婆笑了笑，温和看着外孙女，神色里沁出疼爱，“但是你外公那样风光霁月的人，怎么会就这么被外物打败？”

程山月看着外婆说起外公隐约带笑的双眼，心中一动，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