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是很熟,呵呵,呵呵......”阿苓尴尬又不合时宜的笑声在静默的书房有些突兀,她一双眼睛心虚地四处乱瞟,不敢直视白清弦。
“那日私自出府又怎么解释,嗯?”白清弦依旧没有看她,专注地在白纸上书着字。
白清弦的字很好看,就像他人一样,飘逸俊秀,力透纸背,一股凌厉之势扑面而来。
“这个......阿苓......阿苓没什么可说的,是阿苓错了,阿苓不该欺瞒义兄!”阿苓心一横,眼睛一闭,一股脑地大吼出来。
白清弦放下了手中的笔,看着她紧闭眼睛害怕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那阿苓觉得做错了,应当如何?”
“要杀要剐随义兄的便,但是箬歌是无辜的,是阿苓硬拽着她去的,义兄要罚便罚阿苓一人即可,不关箬歌的事。”死到临头,难得她还在替苏箬歌着想。
白清弦正要说话,苏箬歌走了进来,沈子奕走后,她见阿苓久久不回来,便去问了小桃,才知阿苓被白清弦叫到了书房,又想起之前她说漏嘴的事情,心下有些着急,便火急火燎地往书房赶,正到门外,便听见了阿苓在里边大叫大闹。
“表兄,此事箬歌亦有错,若是要罚,箬歌理应一并领罚。”苏箬歌义正言辞地道。
“不,箬歌别这样,不关你的事。”阿苓也急了,把她护在身后说道。
“阿苓你听我说......”苏箬歌想要拉开挡在身前的阿苓。
白清弦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她们二人拉拉扯扯,相互顶罪。
阿苓和苏箬歌拉扯了一会儿,见白清弦还不说话,一时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不继续吧,显得虚情假意,继续吧,这出戏演得又有点儿太过了。
“不演了?”白清弦开口打破了尴尬的场面,“箬歌进门时,阿苓使的那个眼神,当义兄没看见?”
“呵呵,呵呵,义兄高明,义兄高明......”阿苓和苏箬歌规规矩矩地站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回去将论语抄两遍,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你们了。”
“啊?”阿苓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要她抄书,还不如打她一顿,骂她一顿,她看着那些书就头疼得紧。
“不够?那五遍。”白清弦重新执起案桌上的笔,低下头练字,不再管呆住了的阿苓。
“够了够了,两遍够了。”苏箬歌拉起石化的阿苓,一路小跑着出了书房,生怕白清弦一个不高兴加到十遍。
暮色四合,烛火摇曳。
阿苓伸着手打着哈欠,她已经连着抄了两个时辰了,这会儿眼睛都已经睁不开了。
“箬歌,我好困。”说话间,阿苓又打了一个哈欠,她不住地用手揉着眼睛,还是抵挡不住睡意,渐渐地趴倒在案桌上,睡着了。
苏箬歌也没好到哪儿去,她一只手执笔,一只手不断揉着眼睛,睡意已涌上八分,但一想到论语才抄一半,又强打着精神,挑灯夜战。
半夜时分,写完最后一个字,苏箬歌放下笔,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抄完了,手都已经僵硬了。
再看身旁的阿苓,怎么叫也叫不醒,又看她抄的论语,还有一大半没写,苏箬歌无奈地摇了摇头,重新拿起笔,接着阿苓写的继续写。
抄到最后,苏箬歌也熬不下去了,浑然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笔下的字越来越扭曲,扛不住,也趴在案桌上睡着了。
第二日,阿苓从梦里被惊醒,她梦到自己没抄完,被白清弦又罚抄十遍,吓得她冷汗都出来了。
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看自己抄完没,奇怪的是,她记得昨日睡着前还有一大半没写,今日醒了却已经抄得七七八八了,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