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呈上林霄云的奏折。”李珏对一旁的奴才道,不多时,便有人拿了厚厚的一摞奏折递给了他。
李珏一一翻过,果真如林霄云所言,每一本奏折上,但凡是类似的字,皆是往简洁了写。
“不错,确如林霄云所言,长孙大将军可还有什么要说的。”李珏合上奏折,对长孙公策道。
“皇上明察,臣绝无虚言。”长孙公策还是不肯低头地说道。
“那长孙大将军不如听听清弦的看法。”白清弦笑了,看着长孙公策道。从开始到现在,他一直没有说话,就是想看看长孙公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没想到,他胃口倒不小,想要将萧林二人一网打尽,一箭双雕!
“来人,将刘渊带上来。”白清弦对一旁的侍卫道。
两个侍卫押着一个浑身血污的人走上了大殿,那人浑身脏得不像样,整张脸上全是干涸后的黑色血迹。
刘渊?他怎么会变成这样?长孙公策微微震惊地看着刘渊。
“经过朕和白清弦的查探,幕后之人正是刘渊,是他私藏货物,并和江南巡抚密谋出运,后事情败露,刘渊为自保,便下狠手杀了江南巡抚阖府。”李珏道。
“唔......哇......啊啊啊......”刘渊长着嘴,极力想要辩解什么,出口却是一连串的呜呜哇哇,他求助似的看着长孙公策,爬到他脚边,抱着他的大腿,不住地摇晃。
刘渊心里很冤,他本来好好地坐在自己府邸里喝着上贡的上好的碧螺春,却被人一棒子打晕,再醒来后便到了大牢,而后被人压迫着签了一张认罪书,再后来又被人拳打脚踢,割了舌头,他不明就里,云里雾里。
朝堂上的众臣见了他的悲惨模样,纷纷转开了头,心里一阵阵发怵。
“皇上这是何意?”长孙公策看着刘渊的模样,突想起今日早朝确实是差了一个人,只是自己当时并未察觉。
“来人,将认罪书呈上来。”李珏又对身旁的侍卫道。
不过片刻,便有人将一张画了红手印的罪状书呈了上来。
李珏将罪状书散开,展示在众人面前,“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刘渊已于昨晚认罪,众大臣可还有异议?”
“臣等没有异议,皇上英明。”一众大臣又跪了下去,齐声道。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桩案件谁是真正的幕后之人已经不重要了,至少目前,皇上并不想动他,所以,在场之人,不过是拉了个垫背的替罪羊罢了,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撞上去顶撞。
长孙公策鹤立鸡群地站着,全身僵硬,他眼底闪过一抹阴狠,看着跪倒一地的众朝臣,心里很不甘。
“长孙大将军可还有异议?”李珏笑道。
“回皇上,臣,没有异议。”长孙公策咬牙切齿地道。
“好,那不知王肆一事,又当如何处理?”李珏转而又问道他。
“回皇上,是臣被小人蒙蔽了双眼,险些酿成大祸,臣自愿受罚,至于王肆,随便皇上处置。”长孙公策看了一眼王肆道。
“好,那朕便罚你三个月俸禄,将王肆押入大牢,择日斩首。”李珏道。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这不关小人的事,一切都是长孙......”话还未完,长孙公策见势不妙,刷地抽出了旁边侍卫腰间的剑,一剑刺穿了王肆的胸膛,而后利落地拔剑,重新插入剑鞘中。王肆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倒在了大殿上。
鲜红的血溅了大殿一地,众位大臣纷纷以袖遮脸,不忍直视。
“这等小人,便不必麻烦皇上了。”长孙公策面无表情地看着李珏道。
“好,长孙大将军不愧是两朝众臣。”李珏冷笑。
“退朝!”
“恭送皇上!”众大臣齐声道,萧疏站起身,摸了把额头的冷汗。
待到大臣都走得差不多了,林霄云微微走近了李珏一些。
“今日之事,皇上知道是长孙大将军的计谋。”林霄云淡然地看着李珏。
“何以见得?”李珏微微诧异。
“若非皇上默许,臣何以自证清白?”
“不错,朕确实知晓这是一场计谋,不过,你还有何事?”李珏赞赏地看着他,他没有看错人。
“不管皇上如何,但臣不是长孙大将军的人,也从来不屑于勾心斗角,但是,若有朝一日皇上需要臣,臣会毫不犹豫地站在皇上身边。话已至此,臣告退。”林霄云说完,便转身,退出了大殿。
李珏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和白清弦确实从一开始就知道了这一切,既然长孙公策会找人替罪,那他也同样可以。他是想保住林霄云,至于萧疏,现在不能动,因为这朝中势力还需要他抗衡,否则,发现矿脉,知情不报,私自开采,走私火铳,每一样,他有多少个脑袋,也不够砍。
而且,走私火铳寻常渠道定是不行,他有一个幕后的合伙人,留着他,还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