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末，风翊歌便带着夜光光明正大的从正门出去了。月锦得知他是去御书房见月帝之后，也就没有再追问原因了，不过心下却是猜着，风翊歌此去，应该是与月帝商议静宸身上的毒的。

风翊歌抵达御书房是，正好是亥时。月帝想过风翊歌会有千万种反应，唯独没有想到，风翊歌竟然直接这样大大方方的带着人就过来了。

月帝看着站在面前玉树临风、温润如玉的风翊歌，心下暗暗点了点头，不愧是墨帝一手教导出来的儿子，与墨帝很是相像。事实上，月帝心里面这么想的，也直接说了出来。

“月帝与父皇很是熟捻。”风翊歌出声，是肯定句的语气。

月帝点了点头，像是怀念一般说道：“你应该知道，你父皇曾经在萧大人府中住过几年，由萧大人教导课业。”

风翊歌同样点头，这件事情不是什么秘密。这个萧大人便是他的外祖父。十岁那年，还是四皇子的墨帝便被封为太子，不过墨帝那会儿并不得宠，虽然是正宫所出，得封太子，当时的皇帝并没有亲自教导，只是将人丢到了帝师府中，由帝师教导。

月帝见他点头，便接着道：“当年，我因为种种原因，被送到了逸阳国，由萧大人抚养，因此与你的父皇一起，在帝师府中学习了七年。”

这件事情风翊歌便不知道了，如今想来，这之后的一切便说得通了。

“你得母妃，是师傅的掌上明珠，偏偏不似其他闺阁女子一般墨守陈规，整天扮作男儿与我和你父皇一起学习。不过在她及笄之后，便被明言禁止不许再来书房了。”虽然已经过去二十余年，但如今再回想起来，月帝只觉得好像还在昨天一般，历历在目。

“你母妃及笄第二年，当时的风帝便下旨赐婚你母妃与父皇，是为太子妃。不过，六年的朝夕相处，我早已深深的被她的聪明大胆所吸引了，圣旨一下，我就知道我没了可能，失意之下，回了辰月国。历尽厮杀，这才坐上了这个位置。”

只是，坐上这个位置有什么用呢？到底是得了天下，失了她。

“母妃是太子妃？为何我从小便听人说，父皇即位前，母妃时太子侧妃？”风翊歌立马打断了月帝的话，沉声问道，只不过一个念头，悄然出现在了自己心里。

“你应该猜到了，便是因为我。”月帝无视风翊歌阴沉的目光，接着陷入了回忆里：“当年知道我身份的人不少，许多大臣们都认为师傅门下出了两国皇帝，害怕师傅野心，众位大臣联名要求你父皇不得立萧氏为后。你父皇不肯，就这样僵持了整整一个月，到最后还是紫鸢自己站出来，让出了皇后之位.你父皇为了弥补，不顾众臣反对，将紫鸢封为了封为皇贵妃。”

风翊歌闭了闭眼睛，发现自己想象不出来，母妃被群臣逼迫是一种什么样的场景。更想象不到一名女子，自愿将自己由正妻之位降为妾室，需要多么大的勇气！他想，母妃一定是爱惨了他的父皇。

“母妃怎么会到辰月国来？”风翊歌睁开眼睛，直接问出了这个月帝一直逃避的话题。

“唉……”月帝叹了口气，才幽幽道：“我那时刚刚坐稳皇位，急需事迹来赢得民心，又听说了这件事，便一怒之下发兵逸阳。”

“你！”风翊歌顿时明白了事情的始末，顾不得什么场合地点，直接上前攥住了月帝的衣领，扬起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