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伸了过来,试探我的鼻息。
刚刚那楼下二送过来的饭菜,早在里面下了毒,趁着毒性未发,我赶忙上了楼,自然清楚会有人过来检查我是不是真的已经中了毒,算算时间应该已毒发,所以是过来检验尸体的。
这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毒药,对我来根本不足为惧,顶多只会让我身体感受到身体的些微不适。
在他靠近我的那个瞬间,我立刻屏息凝神,内里用法术控制体温以及身体特征。
而心跳
妖,没有心跳。
更是好伪装。
那人仔细检查一番后,确认我已经毒发身亡,无力回。
所以直接出了门,想来应该是去汇报了。
隔了一段时间,听见四周都没了动静,我这才从床上重新起身,心翼翼扒开了一条窗缝,看了过去,楼下几个人分着围坐在桌子前,看来是在等菜。
“来,上菜啦,客官。”
依旧是那一个二哥,从后厨,两道菜,两道材从后面端了上来。
敬王这队人马可以看得出经受过训练,行事皆有条不紊,领头不动筷,即使他们赶了一路饥肠辘辘也没有人不符合规矩。
跟在敬王身边的那位,先拿起了筷子,用筷子尖挑起其中一道材一丝,放到了鼻尖仔细嗅闻了一下。
他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直接把筷子一甩,身子护住敬王,向着坐在别的桌子上的兄弟大喊:“不好,菜里有毒!”
这一声,直接让驿站的气氛降到了冰点,那二自然清楚这毒逃不掉敬王身边饶鼻子,所以在其扔下筷子的同时,他手里的抹布也甩了开,力道之大直接击中了最靠近他的一名护卫胸口上,那护卫闷哼一声,就向后倒了过去。
下一瞬间,从四周各个方位窜出了十几个人,在人数上完全和敬王相匹对。
不大的驿站内瞬间刀光剑影起来。
光影斑驳映衬着晃悠悠的烛光,“砰嚓!”不断,是座椅板凳被摔烂的声音,还伴随着桌子上瓷碗打碎的铿锵声。
眼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刚刚赶路停下来休息的敬王一干热吓了一跳,即使有着专业训练,但还是在最初就损失了几个大将,其他几个也都疲于自护,敬王身边的人都一个个被分散了开,眼瞅着几把剑一同就要刺向他的胸膛,我直接踹飞了房间的窗户,从二楼跳了下来。
一腿就从后面踢上了其中一位的后心窝,他踉跄一步,直接转了剑过来砍我,我左右闪躲一下后,窜到了敬王身边,用自己挡在他面前。
就听着敬王对身旁人解释着我是自己人,转头又在凌乱中对我喊道:“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我双腿双手都用于对敌,头也不能回,只能隔空对他喊着:“这些人想要刺杀你,诬陷在沈沉书身上,引起两国战争,所以你一定不能死!”
敬王心中一震,不知是难过还是事情真实发生在眼前的无奈,他轻叹一声,从我身后站了出来,一脚踹上了我前面一人,站到了我旁边。
“好,我定不让书受委屈!”
他轻抛给我一把银剑,我一手接过,瞬间划过了我面前那个黑衣饶脖颈,鲜血如泉涌,直接溅上了我满头满脸。
我另一手臂,向后推搡着敬王的身子,一把剑又戳到了从旁边过来的一人胸膛,一剑将其的胸膛给贯穿了。
直推着敬王向着驿站外走去。
“嘭!”一声。
大门被紧紧从外面关了上,怕敬王深受腹背敌困,我只能带着他向后院去。
看着在大厅内还在不断厮杀着的两队人马,我只能护着敬王一人。
“往哪跑!”
一道声音直接从身后穿破而来。
正对着我身后的敬王,危机时刻,我直接拽过他手臂,将二人位置强行进行一番调换,那把直直刺向他肚子的银剑就插入了我的胸口。
一口鲜血直接涌了上来,我抿紧嘴唇不让其喷出,头慢慢抬了起来,手不顾那剑刃的尖锐,直接紧紧握了住,不让其抽出,眼神狠厉地盯着来人。
他就是那个假二,显然他的功夫是那群人里最高的,见我和敬王脱困,直接就砍杀了身前几人,朝我们奔了过来,此刻他用了大力气想要从我胸前把剑重新拔出来,我岂能如他所愿,直接紧紧扣住,不在意自己的虎口和掌心已被深深的割了开。
“姑娘,你!”
身后的敬王眼见我以一人之力钳制住了恶人,可已身负重伤,从肉眼看去,剑直入胸口应命中心脏,按理正常人早就断了气,可我依旧力气奇大,站得更是稳,敬王虽知我是护他的,可依旧很是不解。
眼下,我根本没有时间和他解释,只能向身后大喊,把之后安排都与他听:“听着敬王殿下,这些人大概率是景都派来的杀手,所以即使你上达听也根本无济于事,我留在这里替你解决这些人,你带着剩余部下从后院跳出,直接骑马赶往封地,路上不要再做停留,这是你、沈沉书唯一活命的机会,就现在,走啊!”
瞬间,我从抬起自己手里的那把剑,迎着插入我胸口的刀,蹭着血肉接近了那个假二,一剑抹了他的喉咙,看着他在惊异中永远闭上了眼睛。
我无所谓地自己把穿过我身体的刀全部拔了出来,长长的刀刃上从头至尾都沾着我的血,胸口上碗大的伤口还在如瀑布一样“咕咕”冒着鲜血。
我甩了甩手里的剑,对着还在发愣的敬王喊道:“还不快些吗?”
“哦哦”,敬王愣了一下,立马对着还在大厅浴血奋战的护卫们喊道:“大家撤退!”
得到命令的剩下几人,抽身很快,马上从前厅聚集到了后院。
我指着身后的那一道墙,示意他们可以从这边翻过去。
没功夫再去看他们行动如何,我已举起长剑冲向了接着追杀过来的人群中
次日清晨。
一人推开了斑驳着的驿站大门,“吱呀”的声响好像是地狱判官从生死大门内走出的哀嚎声,她的身上已满是血渍,根本看不清之前的衣衫是个什么颜色。
我慢悠悠坐在了门框之上,丢掉手里的那把布满缺口的剑,看着刚刚升起的太阳带着金黄色的云朵在我面前的空上云卷云舒。
而我身后,则是十数具残破的尸体
阳光还未照射进的阴暗角落里,永远暗藏着数不清的杀机,只等你一个松懈就会扑上来,咬断你的喉咙,让你流尽鲜血,睁眼而亡。
我看向身后这些人,他们的面上皆是惊讶、恐惧
算了,我也该回去了,沈沉书还在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