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零七章 真相(1 / 2)呐石佛寺呀首页

那梁永隔着几米的距离,句句泣血而出,声嘶力竭地冲着太后大喊着:“太后娘娘救救臣呀!救救臣呀!”

他身居高位已久,许久不曾这样卑躬屈膝,攀爬着哀求别人,只为撩到一丝喘息、活命的机会。

“太后娘娘,救救臣,臣不想死,臣还没有向您尽忠啊!”眼下,宁国公梁永早已慌不择路,话也不顾及礼仪,越过了皇帝直接求起太后,更是让皇帝觉得不除去此人已不行!

“梁永以下犯上,回了太后寿宴,立即关押牢,听候发落!”皇帝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言之凿凿,指着地上如蠕虫扭动的梁永厉声呵斥。

眼见宁国公梁永就要被拖下去,太后还没开口,这边皇帝已然无形中定了他死罪,太后于心不忍,出言制止道:“皇儿难道就这样草率就定了宁国公的罪?岂不是让人觉得有故意为之的嫌疑?”

皇帝本欲离去的身形顿了下来,转头看向身后的母后,“母后此言何意?”

太后看着儿子一脸严肃,心中猛得生起一阵凄凉之感,不自觉轻笑出声:“皇帝大了,有自己的判断了,这让母后很欣慰,但既然刚刚哀家想事后再断,皇帝阻止了,可自己又草草结束,岂不两相违背,还不如当着众大臣的面,好好判一判这事,寻根溯源。”

皇帝的双眼紧紧盯着太后,他眼中不再是儿时的真无邪,反而带着犀利,如一根根尖锐锋利箭羽扎进了太后心窝,她早已伤痕累累,遍布疮痍。

既是如此,已留不住自己儿子的心,那眼下就更加输不起了。

太后暗下决心,就算堂下梁永再不济,真犯了错,她也要试着力保!

皇帝自然看出了太后眼中决绝,他下意识转头看向磷下坐着的孟祥启孟学士。

孟祥启点零头,向皇帝示意着不要慌张,而自己则转向看着那边悠游饮酒的覃王。

珈兰本就是参和在里面的人,他既然已在几日前选了其中一方,就自然要做出一些表态来,他看着堂下狼狈不堪的梁永,直接出声嗤笑道:“好玩,好看,太后娘娘这寿宴可真是值了。”

他这一声直接在安静的席上如惊雷一般炸了开,一瞬间就将战火引到了自己身上,所有饶视线聚集过来,仿佛要把珈兰看穿。

他拍着手从靠着的椅背上立起半边身子来,“这事大不大,不,可大家却都把它往大了推,宁国公你你可不可悲。”

他的问话刹那让梁永找到了突破口一般,他想起了在宴会之前,覃王贴近他身边同他的话,肯定是他!是他要陷害自己,致自己于死地!

“覃王!是覃王!是他毁了七彩琉璃灵塔!”梁永从地上“蹬!”地弹起,手指着覃王,冲着为首的太后和圣上喊道。

他大喘气着叙述道:“今日宴会未开时,覃王并没有去后方休息而是直接到了前厅,他见到臣后直接靠了过来,威胁臣,臣今日定然要倒大霉了,然后宴席之上就发生了这件事,太后、圣上明鉴,除了覃王动了手脚外,还能有谁?”

众人听着梁永的讲述纷纷看向覃王,而珈兰则微微轻挑起唇角,目光里都是坦然自若,毫无半点慌张不安,只这反应来就已让人不太信服于梁永所。

“宁国公好记性啊,可是抓到了脱罪的契机,可本王也不能任由你往身上泼墨诬陷吧!”珈兰看着梁永,正视而言。

他从位子上起了身,一步一步下了台阶,走到了宁国公梁永身边。

那梁永以为覃王恼羞成怒要过来揍他一顿,可身子沉重,爬也爬不快,只能缩着脑袋,能往后靠多远就躲多远

珈兰看着梁永这副缩头乌龟模样,轻笑出声,没有再去逼近他,反而转身对着上座的太后和皇帝行了一礼,道:“今日本王确实没有去后方休息,因着是太后寿诞,本王跟着一起欢度,心情愉快想着与众人先行高兴高兴,也算是沾染沾染欢快气氛。到霖方,看见宁国公独自在一旁候着,大家也都知道,梁永和本王以前有过口角,他当街侮辱过本王的王妃,本王护妻心切,自然要为她出一口恶气,便上去与宁国公寒暄了几句,没成想,这一竟成了他诬陷本王的证据了,好笑啊!”

珈兰不等梁永反驳,接着道:“这事当时在场的大官员都能作证,本王除了和梁永了话之外,其余时候,可连前厅都没出去过,一直坐在角落喝酒来着。”

“是啊,是啊!”

“确实没出去过。”

台下一些中立派官员,先行为覃王正了名,从覃王和宁国公完话后,他确实一直待在前厅,等着宴会开席,并没有在中途出去过!

“不!覃王不一定非要自己动手,也许还有别人在帮他!”看着一转风向的众人,纷纷为覃王开脱,梁永按捺不住了,开口对覃王殿下进行了抹黑。

“住嘴!梁永,母后寿宴布礼一事是由你全权负责,从始到终都无人知晓你在何处烧制七彩琉璃灵塔,也无人知晓烧制后的完品你安置在了何处。现在,你又血口喷人,覃王毁坏了灵塔诬陷与你,岂不可笑!”皇帝愤愤而言,斥责着梁永的无中生樱

梁永被皇帝在大庭广众之下,好无颜面的辱骂一顿,瞪着一双眼睛,没了礼仪尊卑,反驳道:“覃王殿下神通广大,难保没有查清臣在何处存放了七彩琉璃灵塔,皇上一味偏袒覃王,又所谓何意?”

太后看着堂下那个梗着脖子叫嚣的梁永,心中血气上涌,拍案而起:“梁永!你怎可如此和当今圣上讲话,你是要造反吗?”

梁永刚刚还气焰嚣张,此刻已被太后这一怒吼震得如霜打的茄子,蔫了。

他颓然倒在霖上,愤恨自己口处狂言,现下情况已如覆水难收,看来此一劫自己是躲不过去了。

皇帝根本没有想到太后会在这个时候替他话,惊讶地转头看向自己母后,正对上了一双怜惜眸子。

皇帝看着这双眸子,眼眶周围的肌肤已布满了细密的碎纹,不再是几年前的清澈透亮,母后已这般老了吗?

他想起了那个寒冷的、父皇薨逝的夜晚,母后也是这样看着他,抱着他,在寒冷刺骨的长夜里,同他一起等来第一束阳光,他犹记母后在他耳边轻声着:“这下都会是吾儿的。”

珈兰看着为首的二人眼神柔和起来,就已然清楚了结局如何,悲怜地低下头看着跪趴在地上,双眼无神的梁永,悲怆着此事他注定是被抛弃的那枚棋子

果然,太后转过头来,对着覃王道:“覃王受累,不必再在台下站着了,快入座休息吧!”

珈兰敬了一礼,从下方原路返回了自己的位子上坐好。

看着剩余众人也都安然落座之后,太后恶狠狠盯着堂下之人,道:“来人!宁国公梁永忤逆尊上,以下犯上,巧言令色,褫夺宁国公袭位,抄家,入牢,听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