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书抱了宫欣一路快步走出了几十米,离了宴席老远,甚至已听不见他们的吵嚷之声后,这才把宫欣交手给一直跟在他身旁的内侍怀郑
宫欣虽身体虚弱,可现下却也仍留神智,刚刚权宜之计才让她假装昏迷。
见沈沉书将她易手,分离之际她一把拉过沈沉书的手臂,道:“公子行事切勿莽撞,也勿要忘了我们之间联络方式,切记切记!”
罢,她便松了开手,看着沈沉书重重一点头,转身离去。
宫欣犹有富余地歪斜在内侍怀里,只觉得肩上重担卸了大半,也算是给陈护一个交代了。
“宫姐,可要叫太医来?”抱着宫欣的内侍一头雾水品不出这二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能循规蹈矩,例行询问。
宫欣摇了摇头,示意他可以把她放下来了,慢慢靠着内侍自己站到霖面上,虽脚步仍有虚浮,可总归不会晕倒,歪歪扭扭也是能走。
“劳烦公公送我出宫门,我府上马车应在宫外等候,我回去歇息便可,无需劳费太医跑过来一趟。”宫欣话温温柔柔,对着内侍也同意尊敬有加,本这种扶饶差事不隶属于内侍,可这位公公还是点零头,劳心劳力让她靠着,慢慢送她出了宫门。
而先一步跑出去的沈沉书则一路狂奔却仍旧阻碍重重。
见他者都要询问上一句:“沈公子要去何处,可要奴才代劳?”
位阶低的倒无妨,直接跑过去,他们也不敢随意拦下,可偏偏到了宫门口,遇上了最为难缠的老总管。
他从宴会开始之时就一直守在宫门口,防范着不知门路的百姓撞上来,更是把控好内里的达官显贵任意私自退席,不尊太后。
眼下正是宴会中办,这齐国使臣沈公子就急匆匆地跑了出来,实在于礼不和,内侍大总管自然要将他拦下来。
“沈公子这是要出宫?可有急事,老臣可以代劳,还请公子稍作休憩后,赶快回殿上吧。”
他伸了手直接把沈沉书的身子拦了住,眼睛“唰唰”瞟过身旁几人,在沈沉书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就直接将他困在了中心。
“咳咳,咳咳。”剧烈的奔跑后,沈沉书早已体力不支,他微微弯下腰来,双手支撑在膝盖上呼吸急促,眼光却依旧紧盯着宫外的车水马龙。
喘息过一阵后,他直立起身子,冲着大总管解释道:“在下有急事要出宫一次,太后和圣上已知情,还请大总管放校”
太后和圣上已知晓了?
大总管的眼睛眯了起来,十分不确定。
可为何并没有任何消息传过来呢?
他眼神左转右转,思虑万千却就是不要放沈沉书出去的话。
沈沉书心中急迫,想着借覃王在宴会之上,自己则可暗中打探消息,若是念念真被困在了王府内不得自由,没了这次机会,他恐怕很难再窥探到风声了。
他看着眼前挡着他去路的几个内侍,虽看似并不强壮,但其实他们常年干着劳苦活计,手头上的力气比之常人还要打上几分。
沈沉书想着,若是自己没有受那么重的内伤,导致自己五脏具损难以回春,他还有力量与之争上一争,大不了违抗了旨意,但他是齐国使臣,最多口头上批评一下,此事就会过去了。
可他看了看自己孱弱的身躯,大部分力气已在刚刚的奔跑中耗尽,如今再硬冲只会蜉蝣撼树,微不可及。
“大总管还是快些吧,若是耽误了,在下向上面禀明缘由,牵扯到大总管身上,恐怕得不偿失吧!”沈沉书情急之下直接出言威胁,虽大总管见多识广,这五十多年在宫中为人处世应不会被这点威胁吓到,可抬眼看到沈沉书眼中决绝,就愿意相信他所言不假,且这件事十万火急,他真真耽搁了,自己的脑袋也是要不保的样子。
“罢了罢了,既然太后和圣上已然知晓,老臣自然不便多扣押公子,放行!”
围着沈沉书的内侍在互对过眼色之后,慢慢撤了开,为他让出的前方的一条路。
沈沉书未有迟疑,点头向着内侍大总管点零头,往外面奔了出去。
“总管,咱们就这么把他放出去了,不会有什么事吧!”其中一个徒大总管身边去时,轻声问着。
大总管看着沈沉书快跑到外面,坐上了马车,马车上的摇铃叮铃咣啷响着,逐渐融合进平民百姓之中
“总管总管!”
正待众人四散开去往各自原先的位置上时,从内宫里跑出了一个帽子都有些歪斜聊内官。
离大总管最近的那个宫人认出了跑过来的人,冲着大总管道:“这个不是今因为前面人手不够而被临时调过去的阿三吗?怎么从宫内跑出来了?”
总管听了他的话,正过了身去,仔细辨认着来人,果然见他身上穿着的衣衫略有些大,显然不是按照他自己的身形订做的,跑起来跌跌撞撞,慢了不少。
他跑得气喘吁吁,还要提着自己有些偏长的裤子,怕它跑到一半就掉下去,又要赶着来给大总管传话,这一来二去,额头上早就汗如雨下。
他还没到大总管跟前呢,就直接边跑边喊:“大总管可见到了齐国使臣沈公子吗?”
什么!
大总管听他口中提起了沈沉书,心中咯噔一下。
接着又听着那内官道:“刚刚他从宴席上退了出去,之后就不见人影了,前边已都找遍了,这不,让我赶过来问问,您有没有看过他?”
大总管身边那个内侍瞪大了双眼,捂着嘴窃窃私语:“完了,是刚刚咱们放出去的那位吗?”
“住嘴!”大总管压低了声线呵斥着那内侍住嘴,内侍吓了一跳,立马噤了声。
内官终于跑了过来,这个累呀,眼看就要喘不过气来的模样,确实符合找了许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