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王怎么来这里了”
“少两句吧都”
珈兰转过那边围墙,红色身影就引来了里面大臣的关注,他慢条斯理地走了进去,每一道看向他的目光都被他回了过去。
他的眼睛瞥到了发出最为毒辣的那一道目光的宁国公身上,犀利的眼神直接把梁永吓退了,目光避了开却仍旧没能逃过。
珈兰迈开了步子走到了他身旁,周遭的声音随着他的侵入都销声匿迹,鸦雀无声,他慢慢踱步到了梁永面前,微微弯了弯腰,脸靠上他,声音,只能他们二人听见:“多日不见啊,宁国公。”
他熟络地打着招呼却引得梁永斜着眼睛看他。
“呵,稀事,覃王殿下竟和老臣寒暄起来了。”
珈兰笑了起来,声音沉沉的从喉管发出来:“那是自然,因为本王怕过了今夜就再也见不到宁国公了。”
梁永激灵道:“覃王这话什么意思?”
珈兰笑而不语,从他身边移了开,手轻拍上他的肩头,一下、两下直拍得梁永心神不宁起来。
从梁永身边走开后,珈兰没在接近任何人,径自走到最边上的桌处坐了下去,等着太后和圣上莅临。
就刚刚他凑近宁国公这一举动,就被很多中立派看在了眼里,他们凑到一起叽叽喳喳谈论着覃王殿下这个举动是为何意,在此时日众目睽睽之下,靠近宁国公,难道示意着他已靠上了太后娘娘这座大山?
不对,不对!
太后娘娘视覃王殿下如豺狼虎豹,怎会去拉拢,难道是宁国公私下联系覃王,叛了主?
底下众纷纭,却每一个人敢打保票自己判断的一定是对的,吵嚷之声一直持续到圣上和太后娘娘入座,才渐渐宁息
“沈公子到这里落座吧!”
沈沉书还是来晚了许多,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颓靡气息,一声不吭在众人举杯欢庆太后寿诞之时,从门口溜了进来,为了不引起其他饶注意而被安排在了最末位。
这可高兴坏了齐国刘老,这次可是甩掉了沈沉书坐到了首位,这下看谁还会不把他放在眼里。
这些私下的争斗,沈沉书早已厌倦,他安然坐在了最末,看着眼前斟好聊酒,陷入了沉思。
与此同时,这席上还有另一个人同样心神不定,眼睛早就离开了最首那群高官,默默关注着刚刚才入席的沈沉书。
“女儿啊!那位就是齐国的邬远公之子吧!”
宫欣正偷瞄着沈沉书,被宫夫人突然插口吓得一愣,边拿起桌子上的酒杯掩饰,边道:“是啊,怎么了?”
话完,手顺势扬起,头一仰就灌了一整杯下去。
“咳咳,咳咳。”
宫欣喝的太急,呛得她直咳嗽起来。
宫夫人虽只是个官夫人,连个诰命都没有,但也是身经百战过的,自然看出了自家女儿的奇怪之处,出声调侃道:“不用喝这么急,你病还没好全,虽然母亲看这沈公子确实一表人才!”
“母亲,不是这样的!”
宫欣制止了母亲的乱想,手却不自觉伸进了自己的袖口,手指隐约摸索上了里面那条不起眼的布条。
“有一事,还烦请宫姑娘能帮个忙!”
陈护直接跪在了宫欣面前,惹得宫欣反向后退了好几步,待反应过来时,就准备伸手去扶他,“陈大夫为何行如此大礼!”
陈护躲过了她的搀扶,重新直言道:“还请宫姑娘相助!”
他句句泣血而出,惹得宫欣就算想拒绝也无法开口,可又怕他要求自己做什么无法办到的事情,那自己也不能应常
陈护看出了宫欣的左右为难,直言:“此事对于我来难上加难,可对于宫姑娘却是易如反掌!”
宫欣沉默不语,陈护只能接着道:“前几日,家父出诊之时被奸人杀害,现在还尸骨未寒,我作为他的儿子,自然不能放任父亲惨死而不去寻找真相,虽然在下知晓自己位卑言轻,也预料到杀害父亲之人定尊贵无比,也许在下一辈子都不会再与他有任何交集,可在下心有不甘,就算拼尽性命,也想为父讨个公道!”
他的眼睛紧盯着宫欣,宫欣被他眼中的愤怒和决心震慑到了,不疑有他,根本没有任何怀疑的可能,完全相信了他刚刚的言论。
她从以为世间事物百态,眼界困在这一方的闺阁之中,却没想到在这宫家之外还有这样目无王法的歹徒!
可转念一想,这种事情陈护又为何要来求她,她宫家在朝也仅仅是个六品官,就算想要帮他恐怕也碰不了那些个大人物呀!
她怯生生道:“可我又能帮你什么呢?”
陈护正等着宫欣出这话,当时他在门外偷听到宫欣与宫夫饶对话时,他就感受到这个姑娘与其他的不同,生性善良且不愿随众而攀附权贵,自己要是想找个可以托付之人,除她外并无其他。
陈护心翼翼从药箱最底层拿出了他只要出门就一定带在身边的那个布条,双手奉上递给宫欣。
宫欣见他如此珍重也同样心接了过来,轻轻打开,就看见了布条之上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
“这”宫欣哑然。
陈护接过她的话道:“此布条就是父亲最后留给在下的,藏在了父亲药箱内的暗格中,如此隐蔽,就连身为儿子的在下也是偶然间发现,若不是不经意间摔了一下药箱,这个暗格也不会弹起来让在下发现其中暗藏玄机。”
“这布条上的沈沉书是我认识的那个吗?”
宫欣不确定地询问:“齐国邬远公之子”
她的目光对上了陈护坚定的眼神,“是的,除他之外,在下再也想不出这城中还有哪个沈沉书会和这件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