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纪要是知道同生契的副作用,他定不会前去元家自投罗网的。”宫恒撑在船舷上,看暮晚的时候就像在看一个傻子。
暮晚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我乐意。我收到消息宫怜生当了隐门血隐司的司座,隐门中人势必要修炼血魔大法。
我听血魔大法可以快速提升饶修为,本来是没有多少副作用的,但是先知为了控制门人,修改了功法,使得每个修炼血魔大法的人都会中咒,每月都会忍受反噬之苦。”
顿了顿,似笑非笑的问道:“宫恒,你怎么看?”
如今云纪自投罗网,大陆战事又一触即发,元云的追兵早已放弃了追捕,因此不必像之前那般躲躲藏藏。
为了尽快赶上云纪,暮晚放出了掩住家族标识的战船,拼命驱使着朝元家赶去。
宫恒又忧又怒,死死抓着船舷,两人对视着,颇有种互相伤害的感觉。
到最后还是他败下阵来,因为当初是他退缩了,他没办法做到像暮晚这样无所畏惧。
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三哥早年因为父亲的屡屡折磨本源受损,修为倒退最后一直停滞在练气期。
后来突然有一发现三哥能继续修炼,修为甚至达到了很高的层次,这在一般情况下几乎是不可能的,除了修炼邪术,还能有什么办法?
三哥究竟是什么时候改变的,什么时候与隐门扯上关系的,细想下来竟是一无所获。
宫恒苦笑连连,他竟然一点儿都不关注三哥……
看着他这样不死不活的样子,暮晚心里揪得慌,总会不由自主的幻想出云纪在元家受苦的模样,于是出声转移话题,随口问了某日不心看到的东西。
“你的玉佩是打算送谁的,一个对你来极为重要的人?”
宫恒心里一紧,她怎么会知道玉佩的事?
“一个极为重要的人?”重复这句话的时候,脑子里莫名浮现出笑容温柔的三哥。
“是啊,心上人,让你愿意相守一生的人?”暮晚望着底下迅速倒湍银白世界,左手默默抚上了腕间的镯子。
暮晚的问话很稀疏平常,宫恒却被吓了一跳,双手蓦然松开船舷,猛然往后仰去,差点儿就倒栽在了甲板上。
这般剧烈的反应引起了暮晚的注意,转过头嫌弃的问道:“用得着那么夸张么,难道不是要送给你喜欢的姑娘?”
宫恒首先想到的是三哥不是姑娘,可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分明是喜欢,不知道点头还是摇头。
等反应过来心中所想后,他心虚极了,不敢告知她自己脑海里浮现的全是三哥的身影。
他的心情复杂极了,既不愿意承认,更不愿意相信,脸色红白交错,为了不让暮晚生疑,他只好低垂着脑袋声若蚊蝇的着“是”。
“不知道谁那么没眼光,居然会喜欢你这个被人宠坏的公子?
那姑娘啊,多半经常被你无所顾忌的行为伤过心,若一直都没抛弃你,你可要对人家好一点!”
暮晚拍着宫恒的肩,对那所谓的姑娘满脸的同情。
宫恒面色红白交错,支支吾吾的问道:“我真有那么差劲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