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漆黑,树叶在夜风的带动下发出“刷刷”的轻响,偶尔一只乌鸦飞过,拍动翅膀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出。
男人走在夜色中,被突如其来的一声鸟叫吓得一哆嗦,随即又拍拍自己的胸重新镇静下来。
可他才刚勉强自己镇定下来,脚下就一个趔趄,仿佛被什么绊倒了一样,整个人朝前栽了过去。
软、软软的……
他好像直接摔在了一团棉花上。
“呃……”
可棉花竟然还在吭声,男人惊魂未定,闻声心都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了,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似乎自己方才是压在了一名女子身上。
她尚有呼吸,胸口还在起伏不定。
活、活的!
男人脚下一软,差点又跌坐回去,但这次有了顾忌,生怕再压住那女子,哆哆嗦嗦地爬起身去摇晃她:“姑娘?醒醒,姑娘你醒醒!”
那女子并没有马上醒来,男人又锲而不舍地叫了一阵,最后那女子终于悠悠转醒,她缓慢地坐起来,一只手还伸到脑后就揉着脖颈。
男人问:“姑娘为何晕倒在此处?”
月黑、风高,又是在夜里,一个女子孤身在此,怕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但那女子却并不惊慌,她淡然道:“女子逃婚至此,不知被何人暗算,方才晕厥于此。”
逃、逃婚?
男人有些瑟缩地往后退了几步,大户家饶女子必定许配给了良家,断不会出此下策逃婚,那难道是被人卖了?
救缺然是好事,可先得独善其身方才能兼济下,尚且自顾不暇,又何来能力救人于水火?
男人再次瑟缩地往后退了几步:“既如此,人就不耽搁姑娘了,人……”
那女子却突然伸手捏住了他的手腕,整个人朝前倾了倾,问道:“公子可能收留我一晚?”
收、收留?我自己都不知道下一顿在哪儿,若有地方去,也不至于大半晚上流落至此了。
“实不相瞒,在下也无处可去了……”
那女子并不失望,她从头上拔下一根金钗来:“先前袭击我之人看来不是为了劫财,首饰都还在,公子若不嫌弃,可将此钗典当,你我二人便能有处落脚了。”
元曲第二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他居然生生睡过了午餐时间,这也真是神了,他以前就算再夸张,也还是要起来吃点东西再接着睡的。
宋辞已经被焦柳投喂过了,现在焦柳不用去医院工作,宋辞不开工的时候管他一日三餐就可以了,嫌外卖不够健康,性价比也不高,就自己在家里给她做了牛肉面吃。
好家伙,姑娘一口气吃了三碗,最后还是在焦柳的强势建议下才没有去吃第四碗的。
这时候已经快两点了,距离宋辞吃完第三碗面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她总算等到了元曲起床,双眼冒光地冲焦柳:“姐姐,元曲饿了!他要吃面!”
她嘴儿一张焦柳就知道她想什么。
果然下一秒宋辞就道:“辞辞陪他再吃一碗吧!”
算了,少吃多餐总比一餐多吃要好。
焦柳进厨房又煮了两碗面出来,牛肉码子和酸豆角、辣萝卜都是现成的,不需要再另做,没过多久就端着面出来了,宋辞殷勤地跑过去接,焦柳十分嫌弃她:“不用你,一会儿烫到了直接把碗给扔了,还得麻烦我再去煮面!”
宋辞虽然没能接到,但她还是蹦蹦跳跳地坐到了自己座位上,笑嘻嘻地反驳道:“烫到了也不会扔了碗的,只会尖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