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饭后,天也才刚黑,华锦媗便回房,可座垫还未坐暖,就有几名沾亲带故的人来了。“锦媗表妹,我们来看你了。”四个年岁少男少女嘻嘻哈哈地走进来,每人显然特意装扮过,进屋时都扬着一张单纯无瑕的笑脸。……只是能少盯着她脖间那串黄金锁便好了。
华锦媗自是懒得再乱认糟心的亲戚,只是微笑,请他们座和喝茶。来的共四人,按照年龄排序,她懒得记名字,就称甲乙丙丁。
阿甲最大,与华锦媗客套时,眼睛总会瞟向婢女们从行李箱里搬出的东西,例如衣衫、首饰盒、银两等等,明显是在估算她带来的身家有多少。
阿丁最小,但也比华锦媗大了将近两岁,有种童言无忌地说道:“表妹发髻里缀的珠花可真好看。”
“既然好看,那锦媗表妹就给她看看吧,她向来爱俏。”阿乙笑眯眯附和道。
华锦媗挑眉,但还是取下珠花给她瞧,那阿丁看着珠花嵌着宝石璀璨得很,拿在手里把玩许久就不愿意还了,直接道:“我喜欢这珠花,你在哪里买的?我也要去买。”
阿乙顿时抢先道:“锦媗表妹从王城戴来,自然是王城买的。你去哪里买?有钱买吗?锦媗表妹珠花多得是,金银翡翠统统都有,哪像你少见多怪。”
“那你这么多珠花,这支就送我了,应该不会那么小气吧?”阿丁顺势说道,然后笑嘻嘻地插入发髻里。一唱一和,就冲着华锦媗会要面子而不讨。
华锦媗也的确不说话,但她是懒得说。
轮到阿丙,她非常钟爱华锦媗身上的衣衫,那种薄如轻纱的质感在这忻州从未见过,所以她今日特地穿着又破又旧的裙衫来,一个劲儿逮着华锦媗的衣衫夸,又说自己向来节俭都是旧衣缝缝补补过三年,恰巧看见安莲捧着华锦媗几套衣衫出来,扑过去啧啧称赞,又在阿乙随口几句话中,“借”走两套。
呸,阿蛮总算是看出来了,这四人就是来占便宜的!她赶紧让安莲和容妈先别收拾,拿着抹布开始擦拭桌台。
这贱婢可真贼呀!